第九章 风云再起 （69）（1 / 2）

冥天自贴出告示后就后悔了！

这些天，他一门心思地待在家里检讨自己，这么做是否有些太过分了。他感觉花行薛之恒和茶棚苗佬这个主意背后，是不是另有目的。

离告示商定的比武时间还有三天，常德城里就麻阳船帮与青帮比武的事传出了好几个版本。一种说法，外国洋行在为青帮撑腰，暗中给青帮出了这么个主意，要强占麻阳船帮的水上生意；另一种说法，麻阳船帮刚来了一位后生，这后生武功高强，根本不把青帮放在眼里，对青帮多年来统治码头的事不服，想借用青帮要与他们合作的机会，教训一下青帮，还麻阳船帮的水上航行自由。

冥天听得这样议论心里忐忑不安，感到自己很受委屈。

其实这件事的真实内幕不能赖在冥天的头上，是花行薛之恒和茶棚的苗佬想出这个办法。他们是从下南门码头水运的长远发展出发，和两帮之间的出路考虑，才想到了要这样做。常德城里的居民不清楚这个内情，冥天又不好向外界说清他的真实意图。他只得把一肚子委屈藏在心里。

由于常德城里的传言大都对冥天不利，曾经与青帮冥老九有过交往，或是与冥老九感情较深的帮会头目，怕老九的后代做出什么出格事，看在去世的老九面子，到青帮登门，劝说冥天放弃与船帮的这次比武。起初冥天还接待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帮会头目，但他们的话大大刺伤了冥天的心。为减少烦心的事，他吩咐下人，谢绝所有登门劝说的人，全力思考这次与麻阳船帮比武会产生的几种结果。

冥天担心，滕迟墨输了这次比武会不会把麻阳船帮带离常德，或者会不会与青帮做好长期对抗。如是那样，青帮赢了这场比武又有什么意义？另一方面，麻阳船帮如若赢得了这场比武，一旦合作的主动权在麻阳船帮手里，滕迟墨能否在薛之恒和苗佬的周旋下，达成合作的意愿？这些都还只是一个未知数。更让冥天放心不下的是，滕迟墨赢得主动权，这个后果将不由他来掌控。如是这样，他和他的青帮将颜面扫地，成为常德城里的笑柄，而青帮面临无法在常德生存的危机。冥天想到这里，不觉自己的想法和担心是否有些多余了。虽然这个做法有点不太光彩，但按照他的设想，麻阳船帮是必输无疑的了。他不相信滕迟墨和寒霖有这么大本事，能破了自己绞尽了脑汁想出的比武计策，他们能前无古人地把千斤铁锚从水底里拔起来？想到这里，冥天觉得对自己掌握这次比武的主动权又增加了几分信心。事实上这次比武首先就没有“比”这个过程，只有青帮为麻阳船帮设置的一个障碍，看麻阳船帮能否越过这个障碍。所以说，麻阳船帮想要赢得主动权的几率太小了……

青帮用极端的方式把滕迟墨逼到了绝路。

青帮在常德城里大街小巷贴满要与麻阳船帮比武定输赢的告示，使麻阳船帮只能被动应战这条路。这让滕迟墨和麻阳船上的所有人觉得被青帮欺负，甚至受到了冥天的羞辱。虽然滕迟墨在辰州得到了义父寒武的话，与青帮合作水上运输生意是一个不错选择，但青帮的这种行为，严重刺伤了麻阳船上的每一个人，也包括了滕迟墨和滕紫轩在内。他们大都气愤之极，大有要与青帮冥天一拼高低的意愿。

怎么与青帮冥天拼？冥天到现在为止还没派人告诉麻阳船帮比武规则，也没有说出在何地，用何方法进行比武。显然，冥天的这种作法有失比武公正性。

寒霖说，冥天这样，麻阳船帮可以不与他比，青帮这是一种霸凌行为，麻阳船帮可以不予理睬他。艄公一笑不语。滕紫轩朝艄公一瞪眼，责怪道：“艄公，你是这船上的元老，眼看快到比武的这天了，对方还没说用什么方式比，规则是什么，这叫比武吗？”

“就是，哪有这样比武的，这分明是他们青帮说了算，把我们麻阳船帮当成猴子在耍弄。”德阳看到艄公不语，为紫轩帮腔。

迟墨扫了眼德阳，对德阳多嘴有些反感，便朝德阳数落：“哎哎，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呢。”

德阳被数落后，顿时讨了没趣，一屁股坐在甲板上不再吭声。紫轩见迟墨这样数落德阳，心里过意不去。德阳也是他从麻阳高村带到常德来的，同吃一锅饭没必要这样针锋相对，弄得德阳很没面子，今后还要大家齐心协力呢。于是他骂迟墨：“墨，怎么说话？”

迟墨正要反驳紫轩时，花行管家从码头石阶上了船。他立在船头甲板上朝紫轩招了招手，要紫轩到船头上去，他有话要说。

紫轩这几天正盼着青帮把比武的规则送来，他错误地估计了薛之恒管家是帮青帮冥天送信来了。薛之恒很多事他都不是本人出面，几乎全由这个跟随他多年的管家代劳，包括一些重大的事也是这样。所以，紫轩对花行管家的到来不敢怠慢，便匆忙去了船头迎接管家。管家脸色严肃对紫轩说，他是受先生吩咐到船上传话，先生说请滕帮主和迟墨公子、艄公去一趟花行，先生有要事相商！

紫轩不知何故，看着管家神秘兮兮的样子很是想笑，但管家的严肃态度又是他笑不起来。于是朝管家点了点头，轻声问了句：“是冥天比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