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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阳船在桃源停留了两天后,一路不停的逆水而上。
纤夫们使足了劲,想把耽搁的时间赶紧找补回来,他们在驿道上双手攀着崖壁上的藤蔓,脚尖蹬在被磨得油亮的乱石上,吼几声拉纤号子,震得峡谷久久回荡着这粗犷的号子声……
苗佬和薛之恒等了几天仍没等到滕紫轩和麻阳船的消息,他们又听说洪老七还从守军里请了赖团长帮忙,守军派了兵力去了桃花洞,这应该说是常德城破天荒地出动部队兵力,去营救一个被土匪绑架的船佬。不管怎样,这麻阳船的安全是不成问题了,土匪的胆还没肥到不怕守城部队。
可让苗佬放心不下的是,自从滕紫轩那天求洪老七过后,离开常德就再也没给他和薛之恒带回过口信。苗佬实在放心不下紫轩,便偷偷去了城里的军营。军营里的几个士兵都是常陪赖团长到下南门码头茶棚喝茶的主,他们见了苗佬也不摭掩,告诉苗佬麻阳船遭匪的事那天晚上就解决好了,人也回到了船上,为主土匪也交给了他们处理。他们这次还破了例,允许麻阳船的水手处置这个土匪。
苗佬惊喜地忘了向那几个士兵道谢,转身跑到了薛之恒花行,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了薛之恒。薛之恒抓了一把下巴上的稀疏胡子,朝惊喜的苗佬“哦”了一声,总算弄清了麻阳船的去向。一个劲对苗佬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麻阳船去了辰州,这来往一趟至少要半月。如稍有耽误,恐怕一个月也很难回到常德码头。冥天因麻阳船的离开,他觉得自己除了同麻阳船帮谈合作的事外,就再也没别的事可做了。现在麻阳船离了常德,他倒显得清静了许多,难得过上几天逍遥的日子。
冥天斜靠在一张竹椅上,半眯着眼睛,一只手拿着一把扇子,边煽风边听着帮会里的一个小伙子给他唱汉戏,小伙子唱到高潮时,冥天也伸一伸脖子,与唱戏那小子附和几声。正在冥天张嘴唱得起劲时,从门外匆匆进来一中年壮汉搅了冥天的雅兴。壮汉轻声对冥天说,他得到可靠消息,绑架麻阳船艄公的并不是桃花洞的土匪。冥天听到这话,猛直起身睁眼瞪着来人,惊愕地反问对方:“不是土匪那是谁?”
来人退了一步,挥手要唱戏的小子停下,然后又走近冥天身边:“天爷,确实不是土匪!”
冥天将手中的扇子往地上一摔,朝来人:“快给我查清是谁冒充我天爷的大号,行如此龌龊之事,我定饶不了他!”
来人向冥天一躬身子,行了礼后说:“天爷,小的定将此事查个透彻!”
冥天朝那人“嗯”了声,挥手让他退下。那壮汉转身出了院门,冥天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沉思了小会后,又坐回到原来的那张竹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