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1 / 2）

滕迟墨在高村被困，幸得义父派出的镖队解危后，装扮成押镖的伙计好不容易才混出麻阳地界。他们离开麻阳，沿途又经过重重严格盘查，最后才终于到达目的地常德。

迟墨的到来并没像他先前预想的那样，二叔会欢天喜地的那样惊喜。二叔见到他第一眼有过短暂地激动过后，在后来的连续几天里他的脸是板着的，他的眼神里少了许多原来的激情，就连他与惠娘的对话也是那样硬梆梆的。迟墨想，二叔的心里定隐藏着大事。

船上的伙计们忙了一天，天快擦黑的时候船上货物就装载好了。船工们晚饭后就去了常德城里狂街，船上仅剩下迟墨和寒霖。艄公年纪大了也不想去人多热闹的地方去，坐在船头甲板上一茬接一茬地抽着烟斗。寒霖的玩性大，到常德好几天了还没正儿八经地进常德城里耍过，不免对迟墨心生抱怨。但他又碍于紫轩先前地交待，这种抱怨又不能表露在他的脸上，只得闷闷不乐地坐在船梆上，双脚垂吊在水里使劲搅动着河水。

迟墨知道寒霖没有受过挫折，单纯得把任何事都想得非常简单。他对迟墨说，二叔是不是对常德盘查杨焕发被杀的事小题大作了。麻阳沿途这么严格地盘查都闯过来了，常德城的警察和守城的士兵又有什么证据怀疑是他们干的？

迟墨一笑，说二叔既然这么做就有二叔的道理，毕竟二叔在常德混了这么多年的江湖，不是百分之百稳重的事，他是不会轻易放松警惕的。好好待在船上，等风平浪静后你再把常德耍个够。常德城又不会搬走，有你耍弄的时候你急哪样？到时你玩腻了不想玩了，别又想着回辰州就是。

寒霖笑了，他说就等着这一天，别让他等得太久了。到时他要好好地看看常德城，好好地到城里的戏园子里看几场好戏，还要到城里有名的青楼里看看那些既会唱戏又会侍候男人的烟花楼里的女人。说完这些，他朝迟墨扮了个鬼脸。

迟墨朝寒霖瞥了一眼，骂了一句：“骚牯子！当心青楼里的女人把你吃了，最好连根骨头都不剩，免得你下辈子投胎还风流。”

甲板上的艄公听到他们二人说话甚是有趣，将烟头在船梆上“咚咚咚”磕了几下，收起烟袋朝他们走来，然后不紧不慢地盘起双腿挨着寒霖身子坐在甲板上。

这几天迟墨觉察艄公同二叔一样很少言语，现在他主动靠近他俩，定是有什么事要说，没等艄公开口，迟墨就问：“艄公伯，您是这船上的元老了，我二叔平时就是这样的不言不语吗？”

艄公没直接回答迟墨，只是看了一眼他俩，反问迟墨：“你没发现你二叔有心事？”

寒霖接话了：“唉，他不就是担心杨焕发被杀那点事吗？”

艄公摇头，冲寒霖：“伢崽，你啊是不出过远门不知外面有多难！”艄公又抽出了烟袋子给烟斗里装烟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