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2 / 2)
可我知道,那并不可能。我甚至已经看到了自己年底的命运,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将被淘汰的人应该就是我吧!虽然,我曾是大家公认的技术权威,虽然我曾是组长的候选人之一,但我更知道,在这种人情关系就是天的体制单位里,一切皆有可能。
罢了,罢了。存在即是合理,怨不得人。
我,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办公室,坐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老陈像是事先就感知到了一切似的,见我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竟然主动走过来。
接下来,自然是一番虚伪的托词,一番假情假意。
但其实,我的内心里还是对他有些许感激的,至少是他主动过来了,并主动给我交待了一些工作安排。这让我免遭了对他去低三下四的尴尬。
或许这就叫作被人捅了一刀,却又感恩于他拔出刀的同时递过来的一颗糖吧。这就是老陈这种政治人才的厉害之处,厉害到他的了了几句话,我甚至开始原谅他了,且认为他或许真的没有搞小动作,而这一切只是组长大人个人的报复。
我也懒得去思考这些无聊的事情了,着实心累的很,如果可以,我宁愿活的像隔壁那个神叨叨的大仙一样。至少,人家没有一点点精神压力,道德压力,活的悠然自得。
将下班时,小芳发来了信息,让我开车在住所路口捎上她,她在城北的一个乡镇酿酒作坊定了白酒。
一路上,我听着小芳兴致勃勃的说着对未来泡酒生意的展望。她说的那些东西我自然是不懂的,但她的手舞足蹈、爽声朗笑,和那份精神头,就像是一阵阵春风,将我心里的苦闷一扫而尽。
“我要是失业了,你教我泡酒?”我半开玩笑的说。
“切,你这端铁饭碗的,少来消遣我哈!”小芳爱答不理的白了我一眼,继续掰着手指,貌似在默算着什么。
“我说真的,没开玩笑,我们这种也不是那么稳定的,说不定今年就会被开了。”
“害怕?”小芳仍旧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顺口一问,继续掰着手指。
“倒也不是,只是……”我突然沉默住了,说实在的,我真的还没有认真想过这个事。万一真的淘汰的人是我,我该怎么办呢?
小芳终于算完了,收起手指头,看向我,撇了撇嘴说:“瞧你那熊样吧!天塌下来有武大郎顶着,怕个球啊!”说罢,她又嘿嘿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要失业了,姐养你,姐给你泡一罐十全大补金鞭酒……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