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似阔远北溟洪浪 汨没群生类鱼游(1 / 2)
“世有瑶歌,应运而生,昔日葬土,来日人间。”
百岁山上一个道人对着旁边的小徒弟说着,只不过小徒弟没有理会,他也没有再看向山下。
无名给梨园春浇了些水,将家中打扫一番,把茅屋的门轻轻锁了起来,背上黑画最后看了一眼梨园春,那上面的露水似乎还没有滴尽。
无名坐在旁边想等着那一滴露水流下,眼睛也不眨一下看着,他的思绪又在纷乱飞扬,感觉有人在操控着这一切,所有与他亲近一些的人都死去了,他就似那天煞孤星,走一些路,便死去一些人,他想起了那刘秋千,那个小老头,那位将军赵轩,那菩提和尚,和父亲母亲,“我真是那个救得了人间的人吗。”
眼睛闭上的那一刻,露水滴下,世间万物都停下了运作轨迹,直到无名睁开眼睛,那滴露水滴在无名的身前,无名感觉身上少了些包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头看了一下头顶的烈阳,眉心一闪金光,似乎瞧见了几颗星辰,“天狼,南门一,五车二,参宿”脱口而出。
他未有任何天文之理的学习,但脑中却知其名讳,前面两颗星辰居左,后面两颗星辰居右,似乎在指引他前行。
无名思索片刻,向左行去,待到行至傍晚,到了一个名为熙春郡的地方,这里的人告诉他再往前一段路便是瑶城,那个地方是一座死城,好心的当地人劝无名不要去,说那里是恶鬼丛生,满城死气,有人进,无人出,那个背着黑画的少年问了一杯水喝下,道了句谢缓缓向前而去,那个劝他的人也换了模样向着朝歌而去。
少年到了瑶歌城前,天上今日月亮不曾出现星星也只亮了那么几颗,无名瞧着那高大的城门,已经是破败不堪,轻轻一推,城门砰的一声倒下,一股厉风扑面而来。
眼前是满地的白骨,有虎豹食着腐肉,乌鸦叫的欢,甚是瘆人,一个少年背着黑画此时闭上了眼睛,一只白虎向着他扑来,无名眼中流出泪水,他看到了满城游魂,满城血流如小河般,看到了军士的杀戮,看到了女帝眼中的冷漠,“百姓无错,军士无错,君王有罪。”
他睁开眼,那只白虎突然伏在地上不敢抬头,他没有去看那只白虎,他看到了城中小树上那铃铛,把它摘了下来。
少年恍惚片刻,地府突然感知到了很多亡魂的存在,许多鬼差来到了瑶城看着那无边无际的游魂,皆是一惊,白无常看着无名手中的铃铛喃喃自语道:“还魂铃,所以之前那本册子没有登错么,他,白死了,地藏王,他没错,是你错了。”
地府深处有一男人黑着脸,手颤抖着。
鬼差带亡魂上黄泉路,那些游魂走时都看了城中那少年一眼,随后便去轮回了,少年大哭,他应是难过着无妄之灾中死去的人,应该是悲悯这游魂死去都无法有个去处,他不喜现在的人间,“究竟这是地狱还是人间界。”
待到瑶城最后一个游魂跟随无常去了轮回,天上天狼坠入人间,到了瑶城之中,瑶城中所有东西全部湮灭,星辰坠下亮了三天三夜,笙歌女帝,朝歌徐淮南和羌王巴旦木还有一个胸前两瓣铜钱的儒雅青年向着瑶城而去。
无名的肉身湮灭,进了轮回道,坠入了九冥原,手上还拿着那铃铛,正在赶路的儒雅青年是丹元子,看着瑶城眼中多了些光彩,“再塑真我”,
酒冥带着一块石头在一望无际的褐色平原上走着,他们已经不知道在九冥原走了多久,酒冥骂这块石头:“你看你带的好路,我被雷劈了八十三次,被冥鱼咬了二十七口,被恶鬼追了十次,你这破石头是不是想要我的小命,我打死你。”
酒冥把石头扔到地下,使劲踩着,“痛死了痛死了,别踩了你再信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