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战争（3 / 3）

男子向着耸耸肩，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短刀，他一边抛接短刀，一边说着。不知是出于自信，还是轻视，身为刺客似乎他很喜欢和自己的目标交谈。

“只是我很好奇，好奇传说中不老的黑色少年，撮合了五国结盟，承诺了吞没大陆各国，只为了谋求和平的怪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现在你有答案了？”

男子在少年的脸上找不出一丝的怒意和恐慌，这与他杀死的所有目标都不同，在刀尖上过日子的他看得出来，那冷静不是可笑的佯装，余裕也不是可怜的幻想。

“……不，最后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男子此刻居然有些犹豫，面前的少年一直都是一副柔弱的模样，既不强壮也不高大，初次见到时甚至让他深感失望。

然而此刻的少年，居然像一座城垣，让深感自己的渺小和无知。

这是我的错觉？这是他的诡计？

“身为刺客，我杀过无数的人，但一场小规模的战役创造的尸体，就足以成倍超过我的成绩。这好些年战事不断，有很多人都希望你死。”

“可你似乎不一样啊，我的朋友。我们在这破林子里转悠了这些日子，你不像只会躲人堆后面的白痴，也从不见你唠叨什么战功好处什么的……”

“所以……战争，战争到底是……不不，不是。该死的蠢货问题，这无关我的立场，只是我个人，我自己想知道，想问问你，战争到底会带来什么？”

男子语毕便沉默了，皱着眉头看向黑发少年，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不知道期待着什么样的答案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回答能让自己满意，但他真心发问，他从不习惯愚弄自己的猎物，也从不失手。

“和平，繁荣，统一，或者死亡，破坏，悲剧？说实话你把我问住了，这些或许是战争带来的结果或是间接结果，但……”

黑发少年抬起头，看了看头顶的蓝天，他深吸口气缓缓呼出。空气中依稀可闻的血腥味美好的阳光下是，敌军的长枪划开土地的声响。被践踏的草木在萌发，被染红的河流在翻涌，一切终会消失。

“……什么也不会，战争只会让人认识到自己的渺小。”

男子听完少年的回答没有做声也没有动作，他站在那里如同一尊泥像。少年人看了他一眼，捡起地上的地图，向山下走去，他还要指定下一步的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