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宁有种乎(3 / 5)
宁辰自小受落魄书生父亲教诲,知男儿膝下有黄金,但现在不得不跪。泥浆染了一脸。
周家二少爷笑了,“我当你多有骨气呢,有种你别跪?本少爷鞋子有些脏了,舔干净!”
宁姝杏目圆睁,刚想出言被宁父一把握住嘴。
宁母脸色凄凉,她怒,但不敢反抗,只是悲戚抽泣,“二少爷,求求您饶了宁辰!”咚咚的磕头,额头上的泥水已成红色。
宁辰目光平静,但双拳紧握,手臂在抖动。
他张口嘴伸出舌头一口一口把周二少靴子上的泥巴舔掉。肮脏的泥巴入口,正如这世道一样让他恶心反胃,身体颤抖。
他没有求饶,没有流泪,只是咬牙忍了这屈辱,若有来日一定加倍奉还。
周家二少蔑视一笑,抬步从跪舔的宁辰头顶上跨过,膝盖直接顶在被带起身的宁辰额头,宁辰一声闷哼,倒地滚了两圈。
周家二少瞥了一眼泥狗一般,额头流血的宁辰,“穷小子,识相点,今日必须把粮食送到周家仓库,否则退租。”
说罢大笑,在护院们的簇拥下走去下一家。
宁姝一声悲呼,冲过来扶起了哥哥,眼里满是泪水。
夜晚,一家人借着月光,沉默地吃了一顿带了一点荤腥菜的米糠饭。
本是丰收打牙祭高兴事,但经此屈辱,一家人都觉着食之无味。
宁辰很累,受辱后额头淤肿的他,依然要不断的扛着十几袋稻谷来回跑去往九里外的周家大院交租。被撞掉两颗牙的嘴角流血不止,心更在流血。
抬头仰望无声吼,穷人就该天生贫穷下贱,就该受人辱?苍天无声。
东土皇庭如今文衰武盛,满腹经纶的父亲无法改变宁家命运,且肺痨成疾,除了偶尔能帮人写写对联贴补家用外,一无是处。
宁父咳嗽几声,“宁辰,你勿要怪爹娘狠心。若你不跪,我等无地可种皆得饿死。这世道便是吃人之世道,无奈矣。再说,周家大少,二少皆为修脉者,岂是我等可得罪!”
修脉者?宁辰不懂。
他摇摇头,“爹,我明白。明儿我和宁姝去县府乞讨些吃食,给家里减轻负担。”
“宁姝去便好,你还得帮爹娘去田里再捡拾一边稻谷,然后砍些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