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嫡女庶女的也没什么要紧（2 / 2）

“那件事……说起来也是害了那孩子，毕竟名节有损，想要嫁得好怕是不容易。”王氏有些犹豫，那天宁若是半夜被太子殿下的人送回来的，又什么都不肯说，唐仲远严令禁止府里的家丁女婢提及那天的事，王氏偷着乐了些日子，觉得没准儿殿下看上了那孩子，但过了几个月都没有消息，觉得殿下多半已经忘了，丈夫的处理谨慎老成。可这样一来，外人只知道宁若被歹人掳走，又不明不白地回来，自然对名声有害。

“夫人多虑了，您知道外面在说什么？都说唐家小姐是当世的王祥，虽是个女子却能临危不惧，真真不让须眉。这样的女儿家自有爱重清名的读书人愿意求娶。”

“您说的有些道理，这样我只是多陪送些嫁妆，可好处却受用不尽。”王氏点头：“等老爷下衙回来我就和他商量，这马上过年了，祭祖的时候正好赶上。”

“那我可先恭喜夫人了，您又多了个可心的女儿，大少爷也多一个人帮扶。”周妈妈凑着趣说。

“就是这个理，你去到朱雀大街上找那手艺好的铺子，去给宁若订一枚赤金的项圈，要时新的样式，到时候我少不了要再包个大红包给她。”王氏转头笑着对周妈妈说。

样式要时新，却没有说分量要足够。周妈妈答应一声，然后说：“那今后二小姐的用度是否也比照四小姐？”

“那是自然。”

可是唐仲远却没有同意，他大大夸赞了一番王氏贤良淑德有主母风范，又明确表示将来宁若多出来的嫁妆不需要王氏操心，陪嫁的庄子也会从唐家祖产里分一个过去，但记到正妻名下这种事让人不免臆想是为了补偿宁若的牺牲，欲盖弥彰反而是抹黑。王氏答应不再提记名的事，腹诽着这莫名多出来的嫁妆倒是不会分薄茗若的资源，但却分薄了亦恒未来继承的财产，她同样肉痛。不过既然话都说出来了，王氏索性大方些表示以后有同好的官员家往来应酬，都会带了宁若过去，因此衣服首饰要多多置办起来。

“如今陛下已经不大上朝了，朝会都由太子主持，宁若的事情外面的确有些传言，今天朝会上有御史提出要编入本朝的孝经里供后人敬仰，太子殿下没有准，但下朝后私下里召见我，说让你下次觐见皇后娘娘时带上宁若，说不定那孩子能投了娘娘的眼缘。”

王氏大喜：“这可是天大的抬举，我明天就去和李嬷嬷说说，让这几天把之前的课先停了，教教宁若宫里的规矩礼仪，别到时候出了岔子。”

第二天宁若去请安的时候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唐仲远坐在太师椅上脸带寒霜，一向排在小姐们后面请安的秦姨娘战战兢兢地站在王氏身后，周妈妈眼观鼻鼻观心，连一点提示都不给。

宁若和锦若行礼之后，唐仲远站了起来：“你让这两个丫头认认，见没见过这东西，我上朝回来再细细告诉我。”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往前院去了。

方桌前面的地上有一只松江白布的棉袜，男式的棉袜。

像是怕那东西会污了正屋的地面似的，检举者把它放在一个针线笸箩里。那只明显有些磨损发黄的袜子就那样扭扭捏捏地瑟缩着，透着一股猥琐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