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血染山河(1 / 1)
既然逃避不了,那么就去面对。
时随事迁,不觉已是六载,此时的中华大地已是日寇肆虐,民不聊生。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政商文工社会各阶层开始与日寇的浴血搏斗。
七七事变后,日本展开对中国全面大淞沪会战失利规模侵略。同年8月日本侵略军在上海及周边地区展开淞沪会战。战役初期,日军于上海久攻不下,但日军进行战役侧翼机动,11月在杭州湾的全公亭、金山卫间登陆,中国军队陷入严峻形势,战局急转直下。上海失守,淞沪会战结束。上海被日本占领后,日军趁势分三路急向南京进犯。中国方面就此开始准备在上海以西仅3余公里的首都南京的保卫作战。
当时贾家在数年间也成为南京富贾名流,贾家作为地方豪族势力最终也参加了南京保卫战。
农历十月南京来信,河北玉田贾家宗祠收到以下内容:
“南三吾弟:今日与信,金陵势危。吾族因祸事而迁,亦将再迁。本自觉已逾数年可除祸患,然祖宗疆土不复,家国山河沦丧,光复之日不可期。今五弟已殉国于淞沪,二弟仍守于前线,吾等终不能背弃民族之念,而日寇大举压境,败事已成定局。倭者,蛮邦小国,虽兴虎狼之师,吾华夏者,不绝英勇之士。
吾冥灵一族,苟延残喘于命理,然皆为忠勇之丈夫,既已忘身于外者,愿殊死一搏,虚名显贵,浮妄闻达,与吾等已是浮云。今吾诚托吾弟,贾家之事暂托付于弟。吾家久负文章之盛名,尝识史学之金誉,家传不可断,国脉比可存。愿吾等之鲜血,可祭家国之殇。
今日之后,冥灵图谱,与你传学。冥灵谱解,望君谨以记述。
诚与君书,朝暮相安。车马慌乱,鸿雁未还,情深至此,恨不能言”
不久之后祖父和父亲收到消息,南京政府在南京保卫战中失利、首都南京于1937年12月13日沦陷后,日本在华中派遣军司令松井石根和第6师团长谷寿夫指挥下,侵华日军于南京及附近地区进行长达6周的有组织、有计划、有预谋的大屠杀和奸淫、放火、抢劫等血腥暴行。在南京大屠杀中,大量平民及战俘被日军杀害,无数家庭支离破碎,南京大屠杀的遇难人数超过3万。
而贾家一族除了在河北一支侥幸留存下来,南京贾家在南京大屠杀中期间不知音讯,估测凶多吉少。后来贾家军界的朋友带来了一些关于贾家的手札和笔记,从而了解到当时发生的事情。
1937年11月8日蒋中正下令全线撤退,四天后上海失守,淞沪会战结束。上海被日本占领后,日军趁势分三路急向南京进犯。而贾家作为民间抗日团体在此期间成为阻击日军的力量之一。国民政府作为正面战场的主力军,调遣贾家修建工事,贾家在江阴以东进行工事修建,由于贾家对地理熟悉,很快就在江阴修筑好了要塞,要塞的修筑成功阻击了日军陆军及海军的强烈进攻,即使是日本空军方面也对要塞束手无策。
南京贾家此时深感事态严重,三次开会讨论是否逃离南京的问题。会议上多数族人认为贾家亟需逃离,而大爷爷认为这就是冥灵者的天命,贾家已经逃避多年,义无再辱,应该做积极的抵抗,力排众议的大爷爷最终把贾家推向了灭族的境地。
那时根据坚守南京的决策,唐生智多次公开表示誓与南京城共存亡,对蒋介石则承诺没有命令决不撤退。为了防止部队私自过江撤退,唐生智采取了背水死战的态度。他下令各部队把控制的船只交给司令部,又将下关至浦口的两艘渡轮撤往武汉,还命令第36师封锁从南京城退往下关码头的唯一通道挹江门,这一“破釜沉舟“的命令给后来的悲剧性撤退埋下了隐患。虽然这道防线坚不可摧,而淫雨霏霏可是沿江布防的大忌讳。
那个月也是奇怪,风雨大作,贾家所做的工事被倾盆大雨破坏,敌人的战机出现的时候又是晴空万里,贾家冥冥之中好像在被上天算计,长年土下作业的贾家知道这或许是大限将至的预兆,于是众人也抱着必死的决心,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江阴一线,到处是溃败的国军,到处是贾家一脉的鲜血。后来江阴大溃败,所有的工事被漂泊的大雨尽数摧毁,贾家人放弃了修筑工事,代替了国军在一线作战,一线战场又有几人可以生还呢,所有的惨烈都成为了历史的齑粉。
民国贾家不是革命者,更不是捍卫者。冥冥之中,自有神灵。后来我的回忆中,虽然并没有多少他们的身影,但是他们是那个时代家国的英雄。
贾家至今还存留当时从南京遗存下的书信,一封封带有鲜血的书信,
“以身许国,何事不为”贾南一书;”雄气堂堂贯斗牛,誓将直节报君仇。
斩除顽恶还车驾,不问登坛万户侯。”贾南信书;男儿七尺躯,愿为祖国捐”贾南义书——这是我远远不能感受到家国情怀。
日军占领南京第5天,几名日本士兵冲进了贾府,此时的贾府已经被敌军的炸弹轰炸的破败不堪,日本兵冲进了贾家的前院,一阵手枪声在贾府中响起,贾家的男女老幼集体自杀在了贾家宗祠里,只留下了大爷爷一人,大爷爷喊着谭嗣同那句“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又是一阵日本三八式步枪凌乱的响声,贾家在侵略者的入侵中轰然倒塌,正在战乱中的南京城中正在上演着这样无尽的悲哀,这是贾家的劫难,更是中华民族的劫难。
祖父后来跟我说,当时日本人闹得很凶,很多愤怒的中国百姓都上了前线,那时候的世界没有了世外桃源,什么人都不能置身事外,贾家的覆灭只是那个时代的缩影,他也没太多惋惜和惆怅,从他的神情中,只有看清事物本质的从容与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