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以希波克拉底之名（4 / 4）

清越的刀鸣声响彻后厅，杨故昇出现在了怪物身后，他将骨刀反握举在胸前，背对着怪物。

湍急的气流将他的大褂下摆吹得鼓起又落下，发出急促的哗哗声。

怪物的胸前多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刀痕，如手术刀般精准，如春水融冰般温柔，正好将它胸前那枚圆珠斩成两半。

越来越多的裂纹在圆珠内部显现，直到完全碎裂，发出清脆的响声。

怪物的身体也开始崩溃，一块块长满脓疮和疹子的肌肉开始脱落，最后显露出一具人类的身体。

林牧邈一眼便认出，那是李爷爷。

此时他花白的头发已被鲜血染红，身上沾染了许多脓液，但脸上的红斑已然消失不见。

“患者死亡时间，晚上八点四十六分。”杨故昇轻声宣布。

“全体医务人员，默哀。”

后厅内所有人将双手缓缓举至齐肩，微微低头闭上眼，开始无声地悼念。

林牧邈不明白那个手势代表了什么，只觉得很像手术室里，外科医生举着双手的样子。

一分钟后，一名“医务人员”将一张白布递给了杨故昇，杨故昇将白布镇重地盖在李爷爷的身体上。

看着李爷爷的脸被白布缓缓遮住，林牧邈的心里一抽，一滴泪划过脸颊滴在地上。

“对不起”他轻声道歉。

危机解除，他感觉身体已经到达极限，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朦胧。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看见杨故昇向自己快步走来。

“同学，同学，你还好吗？”

林牧邈静静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