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正道（1 / 2）

果然只是向前走没多远就看到一个两层的小楼上挂着一块长方形的匾额，上面写着“四照阁”三个大字。门前屋檐下还挂着一挑竖招，一块木板上面缀着一块红色幌绸一面写着“清肺润心”，一面写着“香气宜人”，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人声鼎沸，快到午饭的时候了，这个只供茶水点心的茶舍还真挺热闹。

霍尚明跟着成善一进去就受了冷遇，原本这样的店里伙计都是极伶俐的，看见来客招呼应对自然是积极热情，怎么也不会晾着客人不管，这四照阁生意很好这一点自然也不差，不过今日真是个例外，一是因为实在是客多人多，伙计各处伺候着来不及过来，更主要的是前边有一桌客人吵了起来把店里出名的茶博士给打了掌柜的过去料理了，这外头没人管着又忙自然就显得乱了起来。听说那闹事的客人也有些来头，掌柜的进去有一会儿了，现在还没个结果。

在门口的霍尚明两人不知道有这么个情况，他们俩都是第一次来，只当是这里就是这样的规矩，往里走四处看了看，到处都坐满了人，许多地方不只是座位坐满了还在坐着的人外面又围了一圈人，人都是一小堆一小堆的聚着，就算是些许零散的客人看穿戴也是非富即贵不好打扰的，左看右看，似乎都不合适。

“诶，门口那两位，要是不嫌弃来我这边坐啊。”

正是踌躇的时候，一个坐在里面靠角位子上的年轻公子开口向着他们招呼着。这位公子就是那种只看一眼就知道是非富即贵的人，先不说他身旁站着的两个随从，就是他的这一身穿着也够打眼招人的。

小公子年纪不大，是很白净的一张脸上鬓角整齐眉眼清俊鼻子挺直唇形圆润，长得很是周正，身上的衣服也是繁花似锦，织着暗纹绀蓝布料滚着银朱流光缎子的边，水绿的绶带花样繁复，好在穿的人也是面白红润的富贵相，这样的一身鲜艳的颜色虽然惹眼了些也还不算丑。

他是一个人坐了一张四方桌，也不知是他这身让人不敢来还是这地方真的有些偏，他同桌的座位都空着，除了他坐的地方还有三个座位。

霍尚明原本也是随便逛逛来的，坐在哪儿都无所谓，看见有人招呼也就走过去了，虽然这打扮排场有点不寻常，不过他坦坦荡荡，同坐也没什么。

“你们从哪儿来啊？也是来考试的？”那小公子打量他“你不想读书的倒像打仗的。”

那个小公子看见他们坐下了好像很高兴，刚一坐定就笑吟吟的跟霍尚明搭话，他出来也没特意换衣服，虽然卸了铠甲但还是行军的打扮。

“我是曲州来的，这两天刚进京，四处看看。进京是为寻亲，不是赶考来的。”

霍尚明半真半假的答话，对方也不管，不见外熟络的跟他聊了起来。

“那也好，我跟你说你这也是赶的时候好，往常这京城里可没有这么热闹。”对面的人很有兴致的跟他说着话，一边说一边向别处张望，到处看着热闹。

这茶馆里的人大多都是些年轻人，说的也都是些学问争讨的话，他们这听的最清楚的是同桌的两个年轻人正在争“严法治世”还是“仁政德治”，两人正在兴头上说的话一声比一声高，附近的人都被吸引了过去，听着他们各自分辨，高个子的年轻人说：“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人与人相处是真心换真心，若是君主刻薄寡恩下面的人难免心生怨怼，如此以往如何做事？若是长此以往人心向背大厦倾覆。”另一个面容方正的正色辩驳：“立法严明是为了约束作恶的人，做臣子的只是因为有所约束就心生怨怼只怕也不是什么贤臣。如你所是只是宣扬什么礼、德之类根本不能使恶人向善，再者人之欲无穷，只有立法严明加以约束才真正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