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昨日重来(下)(2 / 4)
古元坎剧痛难忍,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哈哈一笑,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来,鲜血汩汩喷涌,滴滴答答地淌了一地。一个多月前的西海大战,他身负重伤,至今未愈,真气远不如平素,又被阿斐以“紫电光剑”封住经脉,想要挣脱“万合神胶”,实是难如登天。
百丈之外,螭羽仙子泪眼迷蒙地望着他,悲痛忧惧,嘴唇翕张,玉箸纵横滑落。
白阿斐狞笑道:“仙子心疼了吗?放心放心,你的好情郎只消痛个九九八十一天,就彻底解脱啦。就算‘锁魄蚀骨胶’不会把他的魂魄锁入石壁,我这‘紫电光雷’也会让他慢慢地变作石头。到了那时,你们岂不是可以天长地久了么?”声音恶毒阴寒,如尖刀似的钉入众人心中。
拓拔野闻言大凛,惊怒无已,难道古元坎竟是因此而化为石人?但倘若阿斐得逞,当年他为何突然消失?那树洞中的骷髅是螭羽仙子呢,还是这卑鄙凶诈的紫电光神?
古元坎喘着气,转过头哑声道:“白阿斐,古某究竟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你……”心脉剧痛,气息不接,浑身轻轻地颤抖起来。
白阿斐嘿然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怪只怪你得了这把天元逆刃。天下人都想修行‘回光诀’,白某自然也不能免俗。嘿嘿,他日等我收齐天元逆刃、十二时盘、两仪钟三大神器,便可参透神诀,长生不死,纵横宇宙之间了。”
拓拔野心中一跳,忖道:“原来须将三件神器合到一处才能得到完整的回光诀,难怪那日我看得云里雾中。不知十二时盘何以会流入不死国?那两仪钟又在何处?”
白阿斐转身朝古元坎走去,探手入怀,掏出一盏海螺形状的玉晶铜灯,目光闪动,怪笑几声道:“古兄,白某取你一物,自当还你一物,否则岂不是白白占你便宜么?”将那铜灯往他怀里塞去。
古元坎一震,又惊又怒,厉声道:“玉螺神灯!原来是你害死白荑仙子!”
白阿斐笑道:“古兄此言差矣,我可没有伤她毫厘,是她自杀身亡,干我何事?倒是古兄对此要负全责哩。谁让古兄风流倜傥,素有‘圣女魔星’之称呢?若不是你平素对她勾勾搭瘩,害得她****,她又怎会对我易容所化的‘古元坎’****,半推半就?
“我虽然夺了她的****,对她却温柔得紧,只不过趁她熟睡时拿了这盏神灯聊作纪念而已。我这般做也是为了玉成你们之间的美事哩。奈何她既已倾心于你,偏偏古兄又对她若即若离,害得她伤心之下终于自杀解脱。一族圣女就此香消玉殒,古兄你于心何忍?”摇头叹息连连,故作满脸不豫之色。
拓拔野与雨师妾听到此处,心下了然,愤怒更甚。早闻八百年前金族圣女离奇自杀,神器玉螺灯下落不明,金族对此讳莫如深,绝口不提,不想真相竟是如此!
白阿斐必是探知白荑仙子对古元坎芳心暗许,是以化作其身,诱惑圣女,然后盗取神灯逃之夭夭。不明究底的金族圣女眼见神灯遗失,而当夜情热若火的古元坎对她判若两人,痛苦不堪,留下绝命书自杀身亡。
金族长老会从那绝命书中得知所谓真相,震惊愤怒,一面生怕此事有损金族声誉,不敢传扬;一面将古元坎逐出金族,全力剿杀。这也正是为何当日如日中天的古元坎突然变成众矢之的、孤家寡人的缘故。
古元坎浑身颤抖,怒不可遏,咬牙道:“原来如此,多谢阁下赐教释疑。”
白阿斐嘿然道:“古兄忒客气了,阿斐还得感谢你这姻媒哩。若不是你,我又怎能对朝思慕想的圣女一亲芳泽,怎能攫取其处子真元,平添真气?”哈哈狂笑,放肆已极。
古元坎强忍怒气,冷冷道:“古某落入你手中,要杀要剐悉从尊便。但你也算是大荒金神,既然答应放了水圣女,还请言出必践。”
白阿斐瞥了水圣女一眼,笑道:“古兄放心,我白阿斐说话向来算数。等我破了螭羽仙子的****,再让我这狰狞兽泄过火之后,自然会用‘锁魄蚀骨胶’将她与你粘到一起,生生世世绝不分离。”狰狞兽似是听懂他的言语,欢声狂吼,立身舞爪。
拓拔野脑中轰然一响,狂怒如沸,恨不能冲入那幻影中,将他碎尸万段。雨师妾娇躯剧震,紧紧地抓握他的手掌,眼波中满是痛苦狂乱的神色,催蛇亦随之盘蜷紧缩,微微颤动。
但他们纵有翻天覆地之能,也只能束手无策,徒呼奈何了。
白阿斐将天元逆刃收入乾坤袋中,负手踱步,嘴角挂笑,自言自语道:“等到九九八十一日后,长老会到此一看,顿时恍然大悟。敢情古大侠****,欺凌水圣女,又被水圣女奋力刺死,双双毙命。古大侠怀中又藏了玉螺神灯,正应验了白荑仙子的绝命遗言。真相大白,恶贼伏诛,只可惜天元逆刃不知下落。嘿嘿,说不定从此之后,会有许多蠢蛋潜入西海,捞寻宝刀哩!却不知这神器已经成了白阿斐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