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雨后初晴（1 / 2）

卤豆干端上来，放在一只蓝底瓷盘，上边浇着红油辣子。

真是让人满意，几块钱的茶和豆干，她拿起筷子，仔细吃起来。窗子外大雨滂沱，雨气透过窗子扑面而来，很是凉快。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抬头看到那人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正在专心地享用一盏冬瓜排骨汤，一小份烧椒皮蛋——在夏天，用几只皮蛋下饭，倒也不错，片刻又上来一份爆炒肚片。用完之后已到下午三点多，店家端上果子请他享用，那人又出去看看雨气，顺便呼吸大雨中的清新空气。

她倒是动作很快，真是时间不等人，顺势溜到座位旁，从口袋里掏出用手绢包着的果子，再用勺子在其北敲了五下。果然，果子消失。她又很自然地把勺子放回原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完成任务的喜悦使她决定再喝点什么，又点了一份凉虾，好在这也是不贵的享受。在回去的途中心满意足，看那小河的青山绿水、大桥、甚至桥头卖方便面和面包的路边小店都觉得无比赏心悦目。又买了两包鸡汁方便面和香菇方便面，外加上几个面包，打算带回去。

走山路的时候，要经过一处金银花，这时她听到有细小的声音在喊她，再看过去，从金银花的旁边走出来一个人，颇为和善。

其实她心里已经大概知道是什么，大概率是那只果子。这次是现实版的，而不是在梦中。

那人向她道谢，又赠与她很多的金银花，说是就地取材，借花献佛。

她不是很自然地接受，通常情况下不是很善于打交道。但也不想显得不知情达理，就点点头。

对方说，“你不认识我么？我是你的师姐呀”。

这就更让人倍感不自然，越来越局促。她最难以想象和接受的，就是在自己如此困窘境遇里，别人知道她的读书出身却混得如此这般，会多少招来看不起。

不过她的确想起来了，这是师姐无疑，当年在学校的橱窗里看过学习报道，有师姐的照片。在公司里也见过几次，但并没有过去套近乎，套近乎和她太远——有一次金融危机时，她去找工作，遇到一个面试的，在知道双方都有相同认识的情况下，她不自然地提及这点，对方貌似热络寒暄，结果却是没有录取，这真是太让人尴尬。自从那以后，她就再也不套近乎。

如果需要套近乎，想必是处在下风或是不太好的位置上。既然如此这般，想来多是没什么用处，甚至在有些时候起到相反的作用。

紧接着师姐很简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边。因为师姐是学文科的，再加上多少发自内心的感触，所以知无不言，说的很清楚了，主要是两方面的事。

她们在金银花下并肩坐着，以下就是师姐的话：

“那年毕业后进了全国最大的媒体机构，三年后合同期满没有续约，等合适的工作机会又一时半会不来，在家里呆了一段时间后，进了水月洞天。因为这里也是当地最大的工作机构。

本来想的是以资历、专业和学识，可以在这里做到主编或是其它管理职位。没有想到对方不是按牌理出牌，让本科毕业的来总自己的稿，最后定夺。本来也可以不按学历说话，按水平也行，但是没有，过于刻意，都不会给半点机会。”

她心里也在想，考研和读研都是不容易的事情。做学问也需要时间和沉淀。

师姐继续：

“也是没有办法。如果被气着一则显得心胸不开阔，二则是为了实际的饭碗问题，防止正中对方下怀，所以在这里做了下来。期间为了表示自己很配合，还给小头目赠过一些吃用的，东西不贵，对方收下，但仍然对前途没有半点考量。

又过了一段时间，因为这里做事情会有提前。说是提前预备。所以到了三十二岁那年，就突然成为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