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毛文龙不支援宁远的客观原因(1 / 4)
隔天袁崇焕就去问祖大寿,“复宇,你昨日跟徐敷奏聊的是什么戏啊?”
祖大寿先是一怔,尔后相当坦荡地笑道,“能是什么戏啊?总归是《裙衩婿》罢。”
此时二人站在宁远城一处城门的门口,路面稀烂如泥,川流不息的百姓携老扶幼地从他二人面前走过。
上万只脚踏在泥泞的黑雪上,发出“咕嚓”、“咕嚓”的踩踏声,以及木头辘轳车吱嘎吱嘎的摇晃声。
这是“坚壁清野”的一部分,焚尽城外民居,携守具入城,加强城防,排除隐患。
本来像这种基础工作,袁崇焕和祖大寿是不必亲临现场的。
但是袁崇焕刚刚穿越过来,想亲眼看一看战火中的明末普通老百姓,祖大寿自然再不能单单在官衙里头坐镇。
毕竟在天启六年,明廷“以文制武”的国策依旧是生效的。
祖大寿这时还不能算是个军阀,历史上他的军阀化是从袁崇焕下狱那一刻开始的。
这会儿祖大寿对大明的官场哲学还是服从的,他的上司非要来城门口挨冻,他就不能在官衙里取暖。
袁崇焕这时仔细观察祖大寿的神情,竟然没有发现一丝尴尬,他疑心这是祖大寿在故意讨好自己,就好比现代西方的一些政客为了选票高调支持性少数群体,于是他接着问道,“《裙衩婿》是讲什么的?”
祖大寿笑笑,“讲的是一个男皇后嘛,据说那南朝有一个美男子叫韩子高,侯景之乱后,他与时任吴兴太守的陈文帝相遇,彼此暗生情愫,接着陈文帝登基,因其美貌而令其改服女装,立为男后……大概是这么一个故事,袁臬台要有兴趣,回头我请一个戏班子来把这出戏给演一遍。”
袁崇焕大为震惊,连忙摆手道,“不得了,不得了,这可是有辱斯文,再说了,太祖皇帝不是早就禁止军中唱戏了吗?”
祖大寿又笑,“算不得有辱斯文罢,这《裙衩婿》是王骥德写的本子,我记得他是王守仁的侄子罢,所谓‘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这出戏也算是格物致知的一大成嘛。”
袁崇焕这下总算见识到了明末的风气有多开放。
这事要放在现代,就大概等于著名的学者教授亲自创作鼓励男人和男人结婚的耽美文学,然后官员们不但没有反感禁止,反而还出资请剧组拍摄成电影巡回播放。
难怪那个徐敷奏能那么理直气壮,原来明末就是这么一个对性少数群体格外宽容的环境。
袁崇焕心想,好了,这记苦了,如果整体环境都厌恶男同,他还能用一个需要避嫌的借口让徐敷奏知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