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曙光（2 / 2）

我的头发被螺旋桨激起的巨大气流吹的四处摇摆，眼睛几乎快要睁不开了。看着周围的变异者纷纷倒地，我忽然感到一阵茫然。我忍不住去想假如刚才我们留在天台多等一会儿或许祁队长就不会牺牲了。那扇铁门虽然不甚牢固，但阻挡个一时三刻应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那么此刻我该何去何从？如果带着霏霏就此离开是否就意味着祁队长和亮子的死将无可挽回地变为现实？时间是否便会一路向前再不回头？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我的心就像刀剜着一样痛。不行，我得让轮回再次重启，我要让他们活着看到即将升起的太阳。

可是，此刻如要启动轮回那就只有一个办法。看着身旁的霏霏，我心中一片混乱。

“直接让她遇害再重新开始不是更好吗？”亮子爽朗地说。

“这是一个特警队员该说的话吗？”祁队长严厉地说。

“他们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陈琳不服气地说。

“我们必须活在当下。”祁队长意味深长地说。

“吴叔叔……我好害怕！”霏霏带着哭腔说。

爆炸声此起彼伏，如雨点儿般密集的弹幕将我们四人包裹其中，不给变异者留下任何突破的机会。我感觉被谁扯着恍惚地向前走着，不久又被什么拉起升上了空中。意识到时，我已经身在直升机舱，泪流满面地小哥正用力地搂着我的肩膀哽咽着难以自已。

我轻轻拉开他的手臂，虚脱了一般靠着舱壁坐下，茫然地望着眼前的景象。一个个面孔既熟悉又感到陌生，刚才那个大胆而又疯狂的想法依然未能从我脑中彻底消失。我知道自己并没有勇气去真的将之执行。忽然间我竟产生了一种深深的自我厌恶感。我无力地把头靠在舱壁上望向敞开着的舱门之外。远方，一轮红日正从地平线下缓缓升起。

任务算是完成了吗？轮回是否可以终结？下一站，我又将何去何从？

不知是不是太累了，还是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的机会。我的意识开始模糊，眼皮也如挂了铅坠一般沉重地抬不起来。我还想再缅怀一会儿亮子和祁队长，想再思考一下那些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想在脑中显示出蒋欣动人的脸庞。然而浓重的黑暗便如雪崩一般排山倒海扑面而来，我再次落入了意识的深井，旋转着不停地下坠，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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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两条手臂酸麻不已，脖子也僵硬不堪。我从抱着的胳膊上抬起头，脑袋里昏昏沉沉恍恍惚惚，心里还在想飞机此时已经到了哪里？我很奇怪自己并未感到风的呼啸也未感到阳光的照射，肯定是谁看我睡着了把我挪到了机舱里面的位置。我揉揉干涩酸胀的眼睛，让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当我看清了眼前的场景时，顿如五雷轰顶般僵在原地。

眼前出现的根本不是什么军用直升机的机舱，而是一台我已用了几年的电脑显示器。屏幕上正清清楚楚显示着那个还只完成了一半的项目计划书，右下角的时间是：七点三十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