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们的轮椅钢琴家(4 / 6)
剧院瞬间全暗了。
不久,忧伤的曲子渐渐、缓缓的奏起。一位白发苍苍的妇人坐在那架钢琴的椅子上,苍老的面容,干枯如柴的双手抚摸着琴键,泪珠重重地滴落在琴键上,发出沉重的“铛”。
舞台背景映出一位美丽的穿着晚礼服的女人捧着五彩缤纷的鲜花站在大剧院的台中央,灿烂的笑容,雷鸣般的起立鼓掌都能显出她的卓越。
妇人伤心欲绝的唱着(咏叹调:“十年,你随波涛而去;十年,我的心枯干;十年,我的双耳在追随着船靠岸的汽笛;十年,我的眼从未合上。(妇人起身,手指着放映的背景十年,绚丽的闪光灯是否弄浊了你的明眸?十年,浮华的世界是否已将你纯洁的心腐蚀?十年啊(她转身拿起钢琴架上的照片,慢慢的擦拭,”抬眼,忧戚的望着观众,“你离开我已经十年了,我的女儿!”
灯关闭。台下的乐队奏起《静寂恐怖》,随着沉重低闷的“噔噔”和大提琴哀鸣的声音响起,夜深沉又幽静,光照灯将焦点聚集在舞台上突出来的小台上。
身穿全是用金钱包装的礼服的姑娘坐在舞台二楼的阳台扶手边上,一只腿搭在阳台外面;晚礼服的一个肩带脱落,耷拉着。蓬乱的头发,脏乱的妆容。手中握着酒瓶,醉醺醺的说道:“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冷笑几声,将瓶子举向观众,醉眼迷离的看着观众,一笑一颦,好不妖娆。台上几位妙龄少女翩翩起舞,通过她们的表情传达出一种陈旧的哀怨。
“我举杯邀请你同饮,你却甩头离去。我弹琴陪你歌唱,你却说‘不要对伤心人歌唱’。”
她长长的叹了一声,望着天,(小提琴撕心裂肺的哀叫声回荡在剧院,乐队又奏起萨ls蒂的《流浪者之歌》。
“啊!远处的歌不是为我而唱!欢呼声不是为我!”她凄凉的摇摇头,冷笑着说:“谁会听醉酒的疯女人的演奏?那糜烂奢华的世界还是容不下我小小的躯体!起风,我往哪处钻可以得暖?下雨,我往哪处藏可以不淋湿?伤心,我对谁哭可以得安慰?(女孩泪眼汪汪又悲伤的望着观众”
《流浪者之歌》演奏结束,奏起《柯莱利上尉》的曼陀林的曲子《战争》。
她黯然失色的讲说:
“我指望金钱,谁知竟是一堆废纸!(她从身上撕下一张纸钱副本,撕碎任其飘去
我指望美容,谁知竟是烙伤!(她痛苦的抚摸着脸
我指望艳丽的服饰,谁知却是赤身露体!(她胳膊抱胸”
“我指望避风港,谁知竟是狂风暴雨!不容我喘息!不容我藏躲!(语气越发强烈
我指望自由,谁知四周都是密封的牢房,无光无缝,令我窒息!自由紧紧捆绑着我!
我指望饮酒得慰,谁知竟被那毒蛇的酒紧紧扼住脖子,允吸着我的脑液!”
一个高大的黑影在舞台上飘来飘去,男低音唱着:“来吧!来到我的怀!宝贝!来吧!”
“你是谁?”女孩惊慌的睁着大眼睛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