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芝麻开门(2 / 3)
虽然舒宁对这个“我们”仍没有丝毫概念,这还得托宫音沉默寡言的福,真是多一句都不会跟自己解释,但无知者无畏,丝毫也不影响内心对那奇幻世界的向往。舒宁躺在床上,嘴角挂着傻笑,右手握着把小巧的匕首,正是昨晚宫音给她的那把。这人虽然话少,但却十分大方,这样的神兵利器,说送自己也就送了,让她忍不住想入非非,想着是不是宫音也觉得自己有些特别,是不是,也是对自己另眼相看。
其实,现实世界中,舒宁这样的姑娘,在学校里一抓一大把,洒落人群如同豆粒,掀不起半点风浪。若不是这次身体的异状,以后毕业、工作、结婚、生子,日子大概就会有条不紊的过下去,百年之后化作一抔黄土,感念后人每逢初一十五上些供奉,好在冥界作威作福,如此周而复始,一眼望穿前路。
大概对于普罗大众而言,和平年代里,能拥有这样的生活,就该知足常乐了。舒宁心中,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能数十年如一日,做个规规矩矩的中间人,既不是出头的兔子,也不是落后的乌龟,可是说不出为什么,她的内心总有一团小火苗是不是的迸发。午夜梦回,旁人梦的是家长里短、白日所思,她梦的却是光怪陆离、神鬼莫测,醒来后怡然自得。
生活的激情全靠梦境,这样的生活现状不知该庆幸抑或悲哀,但总归舒宁适应的很好,如同世上千千万万的人。只是总有那么一刻,躺在床上或者上课发呆的时候,会幻想自己与众不同,会幻想自己走出了常人所无法走出的道路,也许这期望终生遥不可及,但白日梦想,有时能暖凡人心。
而宫音的出现,如冬日里的暖宝宝,熨帖了尘封已久的心,让这世界再次变得如孩童般绚烂多姿。当然,她绝不会承认,这份喜悦中夹杂了对宫音的个人崇拜,救命恩人的光环太过璀璨,英雄救美的故事太过耳熟能详,想要抗拒,多少有些难度。
宫音说过两天去他所给的地址,如何接头、暗号为何,都没有详细描述,舒宁掰了掰手指,觉得过两天是个虚词,未必真的指二,否则为什么不说两天后呢?那么明天去、后天去亦或是今天去,又有什么区别呢?更何况,兵贵神速,敌暗我明的时候,提前侦查有助于身心健康。于是择日不如撞日,当日下午,补眠甚好的舒宁就踏上了离校的公交,一路往西,去往盛世另一段,神秘莫测的老工业区。
康城市度北区化工路7号。
改革开放前期,康城曾是我国著名的化工基地,龙头企业带领一杆小弟,创造了让历任领导人喜闻乐见的gdp,但随着时代的进步,重污染化工企业逐渐淘汰
政府为了缓解矛盾,当然,也可能是为了盘活城中心土地,毅然决然的开展了化工园区搬迁计划。搬迁计划轰轰烈烈,从零几年开始一直持续到如今
舒宁作为土生土长的康城人,自然知晓度北区化工路穿越了康辰十几年前的重工业园区,但十几年来却从未涉足,此行说是旅游也未尝不可。去这样一个陌生的地界,处于谨慎,她还将地址写在了纸条上,压在台灯下面,心想着虽然自己的行踪不便明示,但倘若真的发生什么不测,有了这个线索,至少也能寻踪觅迹,报仇雪恨。
循着地址,开着导航,换乘三趟公交,等到日暮都要西垂,她才一路舟车劳顿的抵达目的地,看看表,下午三点半,从离校到现在,已经整整两个小时,虽然中途有段红色饱和,这样的体验让她觉得,原来康城也不小,只是自己平时坐井观天,徘徊于熟悉的街头巷尾,才不识庐山真面目。
公交停靠的地方,是八九十年代化工厂的家属院,因为设施陈旧,配套也不好,如今基本荒废,只留些老人居住,年轻人都已经搬去更为便利的地方。灰白色的老楼,依山而建,最高不过四五层,墙面斑驳,偶尔几座被藤蔓爬满全身,如同裹足的小姐、孱弱的病患,诉说着沧桑过往,很有那个年代的既视感。
舒宁因是初来乍到,内心多少有些忐忑,幸亏路边还有三两小贩无精打采的贩卖,也有三五成群的大爷围坐打牌,不然她还能否顶住压力继续前行,都很难说。
好奇心和小命相比,那自然后者完胜。
一路导航,七拐八绕几个小巷,目的地出现在您的右侧,那是一座独立的小院。舒宁离着一段距离,默默打量,这进院落占地颇巨,院门口两扇铁门锈迹斑驳、摇摇欲坠,四周呗铁栅栏围圈出个四方,其上爬满了各色植物,因为是春季,姹紫嫣红的开许多花,倒也有几分曲径通幽的美感。院中一座建筑,成凸字型两翼各起四层建筑,中间则五层,整体错落有致,破旧程度与周边家属楼相得益彰。
看来这是以前的厂矿搬空楼,如今搬迁完毕,应当是另有新主入住,这一点从元能停放的车辆就可以看出,其他荒废的楼宇门前,可不会有如此闪亮洁净的私家车。定睛再看,远远的大楼正门一侧,挂这个牌子,舒宁定睛,轻松看到上面写着“极光联合会(康城分会”。
极光?这是一个有点陌生的名字,如果说南北半球极圈里的那种自然现象,她尚且能编上几句,可加上联合会三个字,就当真茫然。但,这又何妨,手机在手,天下我有。
舒宁退后几步,把自己藏到身边一棵树后,手机快速搜索起来,然后恍然,再然后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