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鹿与鲛(4 / 4)
你孤立无援,任天地四处驱逐。所求皆为泡影,故有了鱼的身形”
“你明白吗?立尚”那时应雨问。
“我不明白,也不打算明白,哪那么多废话”不巧的是,立尚的旧伤恰在此刻复发,疼痛难忍之际终是松开了刀,同时一绺鲜血顺右颌处而下。形势甚是困窘,可他依旧惦记着应雨的醉话。在对方企图再次跃起时,其一记膝撞冲其肋间,腾空划出半段弧线,只瞬间将这条鲛鱼死死的钉在地上。
这下就公平了,双方在分别脱离刀的支配后,赤手空拳转入了无尽的缠斗。由于泥沙飞扬,,不得已台下的观众们渐渐踮起脚尖,往漩涡的中央张望。家康盯着那两条黄浊遍身的泥鳅,挪转纠缠,依照特征,他猜测处于下位的大概就是应雨了。
“这家伙干什么事都一样,偏爱防守,让人拿他没有办法”家康心想。
同样,立尚也是这么觉得的,他费劲周折,即便擒住了应雨的关节,那手感也如同捏着麦糖般,韧性十足。无论使出多大气力,关节反折到何种怪异的程度,对方依然是面不改色,呼吸自如。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就不好意思了”立尚已决心结束战斗,于是,他当即抓住应雨右侧的腋窝,顺势往后倾倒。双脚夹紧其肋间,小臂搭扣扼住咽喉,一条流程走完后,这条鱼俨然被困入牢笼之中。
“可惜你没有鳃啊”立尚以行动回复着应雨的醉话,然后慢慢收紧空间,静候猎物的告饶。“不着急,时间还很充裕”他如是心想道,信心十足,纵使眼下困意汹涌袭来……
另一边,应雨的脸,在家康眼里愈发模糊,他胀红着,崩坏的气息被眼底渗出的阴翳所抵消。
“又想起以前的事了嘛?应雨”家康想“痛苦的回忆,浮现水面”
他在忍耐,活了数十载全靠这项本领才幸免于难。
“攻击正盛的时候,恰恰防御最薄弱”应雨尽量把脖子偏到侧面,争取喘息的夹缝。
左手呢则屡次试图痛击对方的手肘,来破坏其扣结。
战局足足僵持了小半个时辰。至于花最终落入谁家之手,如今已无所谓了。
在应雨苟延残喘的末尾,坚固的牢笼顷刻随风而去,灰白的视角里摇曳着一只瘫软的手。
当时他并未及时反应过来,只记得周遭喧嚣,人们一拥而上踩乱了静谧的水面。穿过狭长的缝隙,他看见那个人镇静自若,有条不紊地张开深渊,吞没了鹿与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