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情酒茫茫雪原(4 / 6)
失联的五个人,上午被雨夹雪打湿的衣服鞋子此时冻得硬邦邦的。一路上,除了白茫茫的雪,什么都看不到,甚至找不到一根能当拐杖的树枝。
晚上十一点,一块写着“樊梨花古战场”的绿色标志牌给了他们希望,互相鼓励道,“看到远处的山坡了,再往前走一点,翻过山坡肯定就到了。”
暴风雪淹没了山坡上的大小坑洞,雪深的地方能把整个人埋进去。
一开始,五个老伙伴并排走,为了防止同时陷进雪堆,他们改成一前一后,一个陷进去后,另一个就赶紧把他拽出来。
又继续走了两个小时,他们迷失在雪海中,有的人抱着痛哭起来,“多希望前方出现一个人,为我们指引方向,再这样下去,我们要被雪埋了。”
“原地待着会被冻死,还是继续慢慢走吧!”求生的愿望驱使他们前行。患有气管炎的司马义喘不上气,每走5米就要休息一会儿。
暴风雪中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牧民满脑子都是救人。当地的哈萨克族流传着一句谚语:像尊敬自己的父亲一样尊敬行路者。
按照计划,上山救援组先赶到半山腰的一个跺里,五位农民早上就是从这里出发的,可在附近搜寻了两个小时,没有任何发现。救援组继续前行约二十公里,抵达依旧无果。
下午6点,救援队又赶往十公里外的卡拉萨伊,哈萨克语意为“黑色的山沟”,形容山高沟深异常陡峭。这里是马义克村春夏草场的交界处,竖着一块“古战场处”的标志牌,跨过这里就是夏草场了。
一行人和马都累了。玛合阿卡·阿吾力江建议大家原地休息1分钟,啃些干馕,补充体力,为了尽早救援,他们没吃午饭就上山了。
“出发前设定的救援范围已经全部搜索完了,人到底去哪了?”抗灾救灾救援队人开始激烈讨论起来。
“已经走到头了,再往前走就是夏草场,那里范围太大如大海捞针。要不派两个人和指挥部对接一下,确定是回去还是继续上山,这种恶劣的天气,万一我们有啥问题,还需要另一组来救援。”抬头望着远处的群山,连经验丰富的救援队长司马义都觉得担心了。“天虽然亮着,暴风雪席卷的山顶却被灰雾笼罩,无形中产生一种恐怖的氛围。”
正在救援队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办时,司马义在卡拉萨伊山沟的侧面,一片风刮不到的雪地里,发现了一串脚印,脚印朝向依热克夏草场。这个新发现让所有人振奋。
“目标明确了,人就在这附近,即使找到天亮,也要把人找到!”司马义为大家鼓劲。
他们向暴风雪中的灰雾走去,周围只有两米的能见度,为了让声音扩散得更远,十二个救援队、一百多人横着排成一排,不停地喊:“有人吗?我们来救你了!”
厚厚的积雪埋到马肚子,一匹马的前腿迈过去了,后腿却陷入雪堆拔不出来。为了给马减轻负担,大家跳下马背马。在风雪中行走,马的体力也到了极限。
此后,大家默契地纷纷下马,牵着缰绳行走。所有人都冻得直打哆嗦,靠在马嘴旁,马儿呼出的热气让他们感到温暖。
晚上8点,已经感到绝望的阿巴斯·亚生和克力木·司马义同时听到了救援队的声音。他们高兴地哭了,“政府派人来救我们了!”
这是最难熬的一段时间。风特别大,大家分辨不清声音从哪个方向传来,他们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着,“救命!救命!”
救援队一行在牧道主路行走,特意拐到山坡背面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