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遂愿酒愿君顺遂(2 / 3)
少年抬首,“我明白了。岑先生,这是我家里年头最老的一坛遂愿酒了,愿先生此后万事顺遂,就当是您送我书的回礼了。”
“这样啊”,听到这个极好的寓意,岑先生脸上笑意浓郁,“那先生我就却之不恭了。既然如此,这把伞也一并送你吧。”
陈夫子见此,焦急道:“小岑,你怎可……”
但他话音未落,就被自家师弟打断,“师兄,不过区区身外之物,何必着相。”
良久,陈夫子微微叹息,“是我关心则乱了。”
陆观推脱不过,只好恭敬行礼后,带着雨伞离去。
一对师兄弟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同时轻叹。
岑先生袖手而立,满眼唏嘘,“陆祖手段可通天,吾不及之多矣。”
陈夫子抬头看了眼天幕,说来也奇怪,在这场瓢泼大雨中,师兄弟二人都未曾沾染半滴雨水。
老夫子忧心忡忡,“也不知道这孩子在此刻出世,到底是好是坏。”
岑先生笑而不语,“吉人自有天相,师兄不必担忧。”
回到随心居,九爷拎了把凳子坐在檐下观雨,四娘还在算账,敬叔则是在小酌。
对于他手上的雨伞,三人各自看了一眼,却都默契地什么都没有提。
随心居内时不时响起四娘的埋怨声,“吴老狗,这可都是东家的酒,你给老娘少喝点。”
敬叔对于老狗这个带有明显侮辱性的称呼置若罔闻,语气轻和,带上了几分求饶意味,“酒钱从我工钱里扣。”
四娘不愧是随心居的掌柜,经常跟算盘珠子打交道的,她冷笑一声,取出一本簿子,“你这些年一共喝了三百二十六坛随缘酒,五百一十五坛遂愿酒。每坛酒水都是半两银子,一共是四百二十两半银子。你每年不过十两银子工钱,至今才为陆家做工不过二六年,刨去工钱,你还欠随心居一百六十零半两的工钱。说吧,什么时候结清欠账。”
敬叔一个头两个大,他生平最烦的就是这些擅长使算盘的家伙了。但此刻没有办法,只能陪着笑脸,希望对方放自己一马。
还是陆观给他解围,少年笑着道,“算了四娘,敬叔想喝就让他喝吧。”
徐四娘一脸不情愿地瞪了吴老狗一眼,看向陆观的眼神就跟看家里不成器的晚辈似的,她不满的嘟囔一句,“就你小子这份对任何事都满不在意的态度,早晚免不得要吃个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