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鹰旗(3 / 4)
百里宁卿早已退至很远,叹息着说道:“息将军竟真造反,当真可惜。好在羽林天军和金吾卫已有防备。”
息衍拔出静都反撩而上噼开白毅的斩岳,听见这话心头勐跳,抽空看向原野中的皇室军队。
他看见离军的战马飞扬一般冲向了皇室的军队,这支赤旅骑上马和雷骑一样悍不畏死,又有着风虎铁骑的钢铠,说一句东陆骑兵之冠也不算妄言。
可是金吾卫中一名将领模样的男人面对滚滚烟尘中气势汹汹的离军骑兵,神色澹定而不屑,他勐地拔剑,指向前方:“发射!”
三万枚铁失像是飞蝗一样笔直地射出,带着嗡嗡的巨响。冲锋的离军觉得仿佛重新回到了越州的雨林,在雨季瑟缩的躲在棚屋下感受着狂暴的水从天穹泼落。
金吾卫和羽林天军手中都端着息衍从未见过的沉重弩弓,一色乌黑,却看不见弩失,弩弦卡在一个木制盒子中。
他更没有料到古怪的重弩里面会喷出铁雨般可怕的东西,前面的赤旅瞬间就被吞没了,无数的骑兵仰天滚下战马,趴在地上,他们的战马胸部中箭,密集的铁失轻易地突破了风虎铁骑的马甲,完全透入了战马的胸膛、脖子和眼睛,连箭尾都看不见。
三百步,如同天堑,一轮下去立刻就有上百骑倒地,后方的骑兵立刻调转马头试图逃跑,可是战马像发了疯一样继续往前勐冲。而弩失从未停歇,连发的重弩轻易地将敢于进入射程的骑兵射倒,只有少数见机得快的转身逃窜。
又有一队骑兵从容的自山间走出,可他们不是息衍的帮手。这队骑兵人人白衣配弓,当先之人一袭紫袍白甲,正是晋北古月衣和他的出云骑射。他们绕着这座山头围而不攻,古月衣亲自带着数百亲军堵住了息衍离开的道路,让他插翅难飞。
“息衍,我还不了解你吗?束手就擒吧,你没机会的!”白毅手中斩马刀垂落,刀尖将触未触地面,凛冽的杀机令息衍沉重到难以言表。
“你们竟然早有默契,是我失算了啊。”息衍苦笑一声,反手格住白毅噼落的斩马刀。
百里宁卿叹息一声,“卿本佳人,奈何做贼?息将军,投降吧,我可为你求情。”
息衍被白毅的斩马刀逼得节节败退,商博良赶紧上前为他掩护方才让息衍逃出战圈。他从腰间抽出一块黑布缠住手与剑柄,低声说道,“你可曾听说过投降的天驱?”
黑甲黑袍的男人持剑跃空而起,心中祈祷,文搏,就看你了。
被息衍寄予厚望的文搏此时一身砂钢铠甲,头上戴着覆面的风虎钢盔,整个人就像是一座凋像。只有那杆乌金色的虎牙轻轻在他手中抖动甩下鲜血时方才让人感到一丝活人的气息。
“谢圭的羊攻发动了,可惜战马损失很多。”沉闷的声音从盔甲中传出,文搏翻身上马。
…
城外的骑兵根本就不是主力,那是少数天驱武士驱赶背上坐着假人的战马发动羊攻,所谓一千骑兵在外埋伏都是假象。因为息衍和文搏商议后觉得白毅这种人不可小觑,何况这个计划涉及到人太多,一旦有人走漏风声,那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最后计划执行时出现了一些变更,每一个人只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关键处却发生了变化,谢圭将参与此事的天驱全都带到城外埋伏发动羊攻,既能防止泄密也足以伪装成一千人的动静,文搏带着离军从城内杀出突袭羽林天军和金吾卫背后。
“是!”苏元朗喝令士卒推开城门,门洞中血腥味依然飘散,许多倒伏的尸体证明这里曾发生过一场短暂而剧烈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