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4)
幼崽,或者说孩子,从来都是大多数生物的弱点和逆鳞,这点人类体现的尤为明显。为了自己的孩子,绝大多数人都会义无反顾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完成某些目标。如果可以利用好这一特性,那操控身为父与母的他们犯下何种罪行都是轻而易举的,同理只要是跟人类本性息息相关的所有弱点也都可以按照这个逻辑原理加以运作。
巧合的是,宗教更是善用此举的行家里手。施以小惠,循循导之,以利相诱,以威相逼。人性的弱点也好逆鳞也罢,不过都是获取支配权柄的伎俩。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满足一己之私的阶梯,哪怕这条路上将会铺满骇人的尸骸,浸透纯洁的鲜血,对他们来说踏脚石就是踏脚石,不会有任何区别。
那这条道路的尽头是什么呢?
老年活动中心的大门被敲响了,咚咚咚,咚咚咚,沉闷不带一丝节奏起伏的敲门声。里面的安保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揉了揉脸驱散了些睡意恼怒的问:“这么晚了谁啊!”来人简洁明了的答应:“顺安派出所,开门。”
听到是派出所来人,安保一下有了精神,悄声按下胸口的对讲机轻声道:“派出所来了。”然后马上跑到门前打开了锁。打开门却看到是一老一小两人,而且年龄大的那人一副荷枪实弹的模样着实不像派出所的警察。
没等他有所反应,一根带毒的蛛丝扎进了他的后脑一下便失去了意识。何星汉厌恶的啐了口老痰在这人脸上看也不看就走了进去。
两人一路往里走去,林然在前面领路老何则警戒着来路和那些视觉死角。走过院子进入平日老人们听戏喝茶的大厅时,迎面走来十来人,为首的上下端详了二人后脸上原本虚伪的笑容转为了僵硬的阴沉:“你们二位看样子不像有公务在身吧?这么晚了来这有何贵干呀。”
林然正眼都没有给他一个,四下打量起房屋的结构,轻描淡写的说道:“大半夜栓十几条牲口在这,怎么看也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吧。”
为首的人见来者不善立刻换上一副凶恶的嘴脸威胁道:“你俩是不是活不自在了,再不赶紧滚的话,天亮就拿你们丢到城外喂狗!”
“很可惜,野狗都会嫌你们这帮牲口塞牙。”林然确定自己来对了地方那现在也就不需要害怕打草惊蛇,林然忽得从这帮人视野里消失无踪。
下个瞬间,这些人感觉自己像是飘了起来,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接下来满地的残肢断臂和十几根哭喊的人棍成为了这个舞台中央最醒目的演员。
林然带着老何继续往里走去,两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多看地上的肉虫一眼。
“就在前面地下,所以我说咱们这边是不是太喜欢打地洞了?”
老何不屑的一撇嘴骂道:“这帮狗日的不配。”
说完又补充一句,“挖洞挖山那是老辈子们留下的习惯,没得法。”
或许是顺嘴的闲聊冲淡一点紧张的气氛,老何没有来的路上看上去那么狂躁,但林然清楚这个男人内心中压抑着的是怎样的怒火,这样的狂怒一旦宣泄出来势必将彻底让他化为阿鼻地狱的恶鬼。
忽然林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他给了老何一个眼神示意他跟紧,一旁散发着恶臭的下水道盖子引起了他的注意。蛛丝一卷便甩开了盖子,扑面而来的恶臭并没有让他产生任何表情变化,比这更恶心的他都见过。纵身一跃进入其中,肮脏的污水沾满了他周身,他也立马发现了下面别有洞天。本该狭窄曲折的下水道,除了从上方目所能及的范围,往里走的最深处有一处明显人工开凿的通道。
明亮的灯火,干燥的地面,挂满墙壁的诡异画像和经文抄录卷轴,这根本不是一个下水道会有的样子。
找到了。随后而来的老何一样跳了下来,他和林然的目光交汇一下就确认了目标。咔嚓,他手持握的霰弹枪打开了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