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接连碰壁（2 / 3）

丢了潍州府以及小半个密州府的李全，在南宋心目中的地位早已大幅下降，此次李全来袭扰牛纯，也是南宋想测试一下牛纯军战力以及牛纯对南宋和义军的态度。

李全若是打赢了牛纯，那说明牛纯不过如此，南宋方面继续在李全军中掺沙子。若是牛纯干翻了李全，那南宋方面早就在海州待命的使臣，将带着临安的圣旨前往潍州诏安牛纯。不管是月结的钱粮还是年结的岁币，只要干翻李全后的牛纯愿意替南宋看大门，江南临安土豪，有的是钱！

驱虎吞狼嘛，宋朝赵家人，从赵佶那一代开始这一招就玩的很溜了，一度还从完颜阿骨打那里赎买回了燕云十六州。宁可花钱从外人手里买地，也舍不得钱提高一些本朝军事战斗力。

有宋一朝，从西军出现开始，已经形成了士大夫拿钱收买军头替士大夫戍边的惯例。就是收买的钱只能喂饱军头，军头底下的士兵饿死，士大夫们是不管的。士大夫们手里也没有余粮啊，还要留着钱风花雪月呢！

都说“临阵放三铳，也算对得起皇上了。”是明朝笑话，其实这笑话自北宋西军就有了。吃空饷，欠军饷可不是明朝才开始的，这玩意也是在宋朝被士大夫们发扬光大的。

明初武将勋贵还能与士大夫分庭抗礼，那时候明朝军队不管是饷银、士气还是装备都是天下无敌。在被留学生穿越的堡宗卖了一波后，明朝渐渐就活成了宋朝的样子，九边军备也由此渐渐败坏。

等到崇祯时期，占据中原、江南膏腴之地的大明朝，不管是军饷、武器还是士卒日常待遇，都比不上占据东北蛮荒的后金，这不得不说是个冷笑话。

灭明的李自成进京城时，手下精锐大多都是九边吃不饱饭的边军！这也是为什么李自成进京城后会大肆拷掠京城的公卿士族。不是李自成不清楚，这样会得罪死士绅阶层，而是李自成的基本盘与士大夫们的怨气太深了，如果李自成不能人麾下被压抑了百余年的边军发泄出那一腔怒火的话，那股子邪火第一个烧死的就是他李自成自己。

此时李全也是被南宋淮南制置使贾涉强逼着攻击高密与胶西两县的。高密那边还好，只是小股兵马监视，打静坐战，并未围困的太死。胶西县就不同了，胶西控制着大沽河上游，只有拿下胶西县作为后勤枢纽，李全才能带着大军前往登莱就食。

可惜的是，经过水泥竹筋修补的胶西县城，如今城墙已经加高到了8米，宽度也加宽到了6米。胶西的城墙上还会储备了大量的“木幔”、“木女墙”来阻挡箭矢。牛纯为了预防蒙兀人的回回炮打坏城墙，还特意下令在胶西县城内建造了不少“行女墙”可以在城墙出现缺口时，堵上缺口充当临时城墙。等到晚上，“行女墙”浇上水泥竹筋，又是一座完好无损的城墙了。

当李全带着大部队来到胶西县城城外时，看着数月不见就大变模样的胶西县城，李全目瞪口呆的同时更是头痛欲裂。这城墙都赶得上济南府的城墙了。城墙上更是各类守城器械堆满，不少城墙关键要点为了防火，防石砲，还修筑了壁垒，防止易燃物品被火箭，火砲（投石车火球引燃。

李全指挥部队进行第一次佯攻时，李全军都还没摸到城墙的位置就硬生生被床弩配合步弩射的崩溃逃窜。箭矢密度太高了，挥箭如雨也不过如此，没有铁甲与盾牌防护，靠近城墙百步之内就是一个死字。不管是藏在轒辒车内，还是云梯车后，都扛不住燃了火油的床弩攒射。都不用等这些攻城器械靠近城墙，内部燃烧的火焰就能将作为动力来源的士卒赶出龟壳，然后被步弩射死。

一轮佯攻李全军就损失了近两千人，其中还有百余名作为监军的李全直属精锐，李全收到战报后，心疼的手都在发抖。

“总管（李全被宋宁宗封为京东东路安抚使兼总管，此番攻城我军士气大挫，不可在浪战。”

李全麾下统制刘庆福灰头土脸的回到大营，单膝跪地讲述着自己观察到的情况。胶西县除了守城仅有5人之外，所以守城所需要的东西都已经被塞的满满的了。光是城墙上若隐若现的檑具、狼牙拍，刘庆福就瞄到约有数十具，更别说一轮攻城下来，守城方射出来的近十万支箭。这种财大气粗的城池，刘庆福从军以来都没见过。

京东路兵马副总管刘全，作为李全妻族代言人，李全军的二把手也出言道

“是啊，总管，那贼军武备充足，我军强攻实属不智，不如我军分兵锁城胶西，一部沿大沽河直取登莱，俺不信那贼军县城皆是如此。”

“总管，我军缺粮，指望南边下一批粮食还不知要等许久。”

见到了前线大将被打的凄惨模样，李全军的二把手也发言表述意见了。大营中除了部分李全的心腹保持沉默外，大营中的其他将领们纷纷赞同刘全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