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60年的外神（2 / 3）

她也糯糯地嗯了一声，“我能知道到你的心情的。”，微微地在我的肩膀上点点脑袋。

我斜枕着她的脸，安静地坐在缓缓滑行的陨石上，看着不远处像生命一样微微跳动的，由神经元脉络状的金色光路组成的微小星球。

她也静静地，跪爬在我身后看着那里。

“你知道吗，一般的世界只会诞生本原灵和存在灵”她松开扣在我胸前的一只手，怜惜地向那颗星球遥遥伸去，另一只手仍然扣在我胸前。

“但是，我们美丽的世界诞生失败了”她微颤的声音包含着痛苦，“这在宇宙中很常见，几乎每一瞬间都有数不尽诞生失败的世界展开又湮灭，然后回归信息海。”

“她就像个倔强的小婴儿，在孤寂的信息海里嚎啕大哭，抓起消化不了的土壤拼命往嘴里塞，顽强地、残缺地活下来了但是你看，本原到现在还是没有办法凝聚。”

那颗金色的小星球向我们这边扬起一圈金色的波纹，像是在安慰我们。

“诞生失败的我们的世界，痛苦绝望的本原遥望着无数美丽的成型世界，由衷地羡慕着，你是本原在遥望‘扩张世界’时的渴望，是因为存在下去的愿望而出生在远方的本界投影，你是渴望成型的，愿望优化的美梦，你是独一无二的，属于我们世界的希望。”

她贴紧了与我相依的身体，轻声在我耳边呢喃。

“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对你有特殊的感情。”

她咬住我的耳垂，微微用力，让我在酥痒中有一丝疼痛。

“我们本来是一个人的。”她突然松开束缚在我身体上的美妙肢体，从我的背后轻轻走到我的身前，背对着本原（即，那颗微小的金色星球绚丽的金色光华，双手挽在背后，身体微微倾斜，展颜笑道“我是说，我们三个是一家人的，只是我和你更特殊。”

“世界对美好、优化的愿望一般寓于存续的愿望之中，所以，正常来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是一个人的。”

“但是，你独立出来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描述我们的关系如果用你曾经拟态的种族的伦理来说，我们是母子，还是姐弟，或者是双胞胎？”

“我看到你的每一刻，感受到你的每一瞬间，都感觉到我们是亲密无间的一个人，我好依赖你。”

我看着眼前有些混乱和害羞的，与我异常相似的俊俏容颜，站起来，靠近她，用手抚摸她的右侧脸颊。

“我不止一次想要把你‘吃掉’，又好害怕再见不到你。”曾经令我有些害怕的话语如今反而令我觉得温馨。因为六十年朝夕相伴的相处，我也了解了这个变成我模样的笨拙女孩的内心，她之所以会对我说这些话，只是想要向我表达她所有的想法，就像一个人对自己做的那样，她不想要对“自己”隐瞒任何事，即便有了人类的伦理做参考，她在意识深处，仍然会觉得我们是同一个存在。

她用脸蹭着我的手，感觉就像顺滑的丝绸。

过了一会，她突然转过身，背对着我，仰头看着那边的本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