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1 / 2）

欢子好像听习惯了一样，把桌子反复擦，直到桌子能照出倒影来。请卢公子坐下，一边倒茶一脸赔笑着说道，那不就是么，我生来就是下人命，命天生就比人贱。我这种人只配给卢公子提鞋，只配给卢公子驴前马后，卢公子不值得为一个下人生气。我这不是想着把公子服侍周到再去嘛，公子是客人，客人就是我的父母，父母是用来尊重的，我总不能冷落父母，去看贫民巷那些人吧。

卢公子哼了一声，你这小子连父母都能乱认，能有几句真话，话说得那么假那么谄媚。

但是，这么假这么谄媚的话，它顺耳，我爱听，下次见到爷我，多说几句，少不了你好处。不像有些人，求人求得都跪下来了，都不见得会说句好听的，装什么硬骨头，可把我给气坏。

卢公子的情绪一会晴一会怒，随即气冲冲的走了。

随从扔下一两银子给欢子。

没见识过就场面，不说欢子愣了，我也愣住了，觉得很震撼。

我问欢子还好吗？

欢子说好啊怎么不好，有钱领还不好吗？掌柜提的要求你也达到了，不好吗？只是骂两句、为难一下而已，我无所谓的。只要有钱给，就是我的父母，管他说什么不好。穷人哪来那么多自尊，有饭吃、有衣穿，能维持简单而体面的活着，就不错了，谁还会在乎面子这种东西。

欢子对我说没事不要无病呻吟，侮辱、轻视对他来说是常事，告诉我只要能赚到钱，就得给脸舍去，做买卖无男女之分，只有利益之分，你只有让客人感觉在心理上占了便宜，掏钱才会掏得心甘情愿，辱骂好、轻视啊、还是讨好，哪怕是在施舍也好，钱给了自己，就是自己的。记住自己做生意就是为了钱，如果你和客人硬刚反之就是疯狂的语言攻击和造谣，买卖也做不成，和气生财，不和哪来的财，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咱就忍了，双赢嘛。

我不敢苟同欢子说的，但我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欢子手上的打包动作不停，话说完，赶忙把山楂糕送去贫民巷。

我算了算今天买了三十份糕点左右，比朱掌柜的合作要求还多卖出了十份。

这次的合作应该不成问题了。

我走到柜台，和朱掌柜说我今天卖出了三十份，昨天说的话还作数不？

朱掌柜停下手中的毛笔，请我到桌子上，倒了一本茶给我。

说作数作数，咱们边喝边谈，合作可以，但他有些条件，那就是每天的糕点必须优先供同乐，且只能供同乐，不能供其它食肆，且要避开午饭时间卖。

如果我自己出去摆摊卖或租店面卖呢？

朱掌柜一脸精明的说，这可以，但不能供其它食肆，物多就贱、物少就引人追棒。多了你的糕点自然也没什么吸引力，而且只要同乐需要糕点，随叫随供。

咱们的合作，一年为一期，你必须把糕点的味道把握好，保持稳定的品质，有稳定的品质才是我们长期合作的基础。一年到期后，咱们合作意愿好，再合作就是三年一期。能接受吗？

那价格方面吗，我问。

你卖多少钱一份，我就在你卖的价格基础上多加一文钱，但我提的要求你必须要满足，每天至少供五十份，午时前必须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