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有江山锦绣壮阔，有佳人千秋绝色（3 / 4）

“明明您那时候只是个废太子，明明没有婚宴，没有聘礼，没有红妆，可她依旧高兴啊！她简简单单收拾了一个小包袱，穿上崭新的红襦裙，冒着鹅毛大雪，欢欢喜喜地去了您的府邸。”</p>

宋相老泪纵横。</p>

他抬袖拭泪，透过哭红的浑浊泪眼，定定凝视楚怀南：“陛下，恕微臣斗胆问您一句，那么一个爱您入骨的姑娘，您是怎么下得去手的？”</p>

山风过寺，万籁俱寂。</p>

楚怀南静静站在原地，泪珠子扑簌簌滚落面颊。</p>

他抬手擦泪，却越擦越多。</p>

干裂的嘴唇无意识地翕动，泪水顺着嘴角渗进唇瓣，又咸又苦。</p>

恰似那个少女短暂的一生。</p>

百官的注视下，年轻的帝王，荆簪布衣，惶惶惊恐。</p>

随着“哐当”一声响，他手中的宝剑掉落在地。</p>

他整个人无力地靠在祭坛边缘，肩膀剧烈抽搐了几下之后，忽然捂着脸纵声大哭，像个失去一切的孩子。</p>

他输了。</p>

他到底，还是输了。</p>

和风细润。</p>

“宋柔……宋柔……”</p>

楚怀南呢喃着这个名字。</p>

在这一刻，他没觉得输给萧弈是一件多么悲伤的事，他只是单纯地意识到，再也不会有一个姑娘，不分对错、不分黑白地站在他身后，为他出谋划策，为他往来奔走。</p>

再也不会有一个姑娘，心甘情愿舍弃相府千金的尊严，接连向别人跪拜叩首，只为乞求那些人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p>

再也不会有一个姑娘，无论长夜有多深，都会在坤宁宫点燃一盏盏宫灯，描绘最好看的宫妆，倚在殿门前，眼巴巴地盼他到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