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纯白（1 / 3）

她眼帘低垂，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氛围此刻又漏入了几分尴尬。

到了，最怕却又好奇已久的话题难道要到了？不可思议的是，我以为，那年最不信任我弃我而去的她，如今重逢居然要将这私事坦白于我。或许她心里我还是有一点位置的？或许她认为此事没什么隐瞒的必要，告诉我后彻底跟我拉开距离。其实我自己也更倾向于后者。

雪突然大了起来，地面清晰可见的发白，那一刻已经怅然若失。双手已紧攥了裤子良久。

“乔阳，谢谢你。我一直……觉得你很好。”

这算什么，暴风雨前的宁静吗，我不语。虽已知晓接下来要发生的，但这不一样，从别人口中听来和面对面听本人讲来。沉默，又不敢看她一眼。

出于礼貌，还是回应道：“谢谢，你能这么觉得。”

我听到她笑，终于抬眼看去，那富有感染力的笑此刻却像利刃，却还是不禁嘴角微微一提。

“你现在也不戴眼镜了，真的……很好看。”我又收回目光，道了句谢谢。她继续：“以前我就觉得，特别是你的眼睛，眼瞳和巩膜黑白分明，睫毛密长。我很喜欢。”伴着最后四字，她又是一个略到涩意的笑。

她说我好看，以前就提到过一次，只是说好看但没这么具体。身边的人说我是个没有自信的人，她也说过。那若是我自信了，还能留住她吗…………………怎么会。我尊重她，心里尽管多难受，多容不下这些“暴风雨”前夸人的话，但让她说吧，谁又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了，我已暗暗做好打算，今晚过后，我绝不再追随她。这是对人家最大的尊重，对她现有家庭的最大尊重。

听她自己说了很多我好的话，我不插口，她也不觉奇怪，可能是她预料之中的结果。白何自顾自地说，声音依旧好听。

……

终于。

“乔阳，我已经不上学了。”

我知道的，心里有个声音哽咽着说。

“你们迟早是要知道的，我已经……定亲了。半年后……就是婚礼了。”她声音很轻，这句话一直在我耳边萦绕，纵然已经知道结果了，听她说出来还是很难，很痛！我仿佛有些失控，根本没必要这样吧乔阳！想必此刻她口中黑白分明的眼睛，那瞳孔一缩就更显分明了。不能再表现出来，让她感到不顺心。

手心已经握出了凉汗，擦去后给两人都倒了水。边倒水边强笑道：“是吗。哈哈……提前恭喜你啊白何。”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是真心的吗。”她突然发问。

“你看中的人一定会是看中你的人，会是真心的。”我控制语气平稳着说。

“不是的。我是说你……是…真心恭喜的吗。”

我其实明白她上一句的意思，只是不愿回答，假装理解成另一种意思了。本以为她知道我弄错后就会顺着我回答下去，因为记忆中的她确实是这样。但万万没想到，她会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