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归置他一下(1 / 1)
一天午夜都过了下班时间有半个小时了还是没有动静,下班的人还没有出来,等着吧。简欣忍着困倦一直坐在那里等了好久还是没有下班回家的动静。简欣一看这是怎么了,出现了什么意外?简欣担心起来。赶紧穿好衣服过去看一看。一看两个人正在换工件,不禁心中有些不快。简欣对两个人说:“你们不都是有我的手机号吗?有我的微信吗?出现这样的事能不能发个微信通知一声?让我一直坐在那等着。”两个人都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简欣。简欣很明白,这就是一种无声的对抗,表达的就是你管得着吗?你是干什么的?我上我的班,干我的活,和你有什么关系?通知你?凭什么?我有这种义务吗?
一看这种架势简欣好像讨了一个没趣回来了。一直到了后半夜两点多钟值中班的才来通知开一下大门。这两个人是原单位的人,虽然没有共过事,但和邦斯德的人相比是熟悉多了,怎么这么没有人情呢?好像是我们几点钟来上班,几点钟下班是我们自己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到时候你只管开门就行了。简直有拒人于千里又好像是鸡犬之声相闻而不相往来的心态。或许是在看笑话,让你打更的老头就那么傻傻的坐在那等着,一直等到下班为止。对于这两个人的做法在感情上不免打了很大的折扣。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懂不懂上下班的时间是有规定的,并不是任意的自由。超过了规定的时间一定要和相关的人员打招呼,实际上这也是一种道义上的规范。因为有些人在等待着你们离开这里。
自从这件事情发生以后,每当有人没有正点下班离开单位就赶紧过去看一看。发现有类似于上次的问题的时候就问到:“这件活大约干到几点?中班的几点下班走?”叶师傅平静圆滑地说:“不知道能干到几点,估计不出什么时间才能下班。”简欣一听这两个人是真能对付。干了这么长时间什么工序需要多长的时间精确的不知道,大约的还不知道吗?再说了这样的工作干没干完和正常上下班有什么关系,并没有要求工件加工完毕以后才能下班。而是下班的人没有特俗的情况到了时就可以正常的下班走了。索性不客气地跟他们说:“走的时候通知我。”简欣回到门卫索性开始睡觉了,不在特意等着到时候给他们开门,而是不来通知就不给开门。这样一来下班需要走的人不得不前来打招呼。这件事本不应该这样,竟然闹出了这么一出滑稽戏真是别扭。
叶师傅更是别出心裁。有一回下了班他没有走,等了他半个小时还是没有走。简欣过去一看沈宁在顶岗,他在洗头洗脚。简欣很不满意,走到跟前说道:“怎么这个时候收拾起个人卫生来了,不着急回家了?”叶师傅一听话里有话也没有出声,不紧不慢的擦一擦,去换衣服了。好像是在说我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一个打更的老头管什么?
任何人都知道,工作完毕打扫个人卫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怎样打扫呢?白天怎么还没到点就赶紧到指纹机那等着去了,为什么没有一个人下班后打扫个人卫生呢?
下夜班不可以提前收拾一下个人卫生吗?那么大的工件正在进行着自动焊接,你闲待着干什么,只是看着工件怎么旋转吗?须臾都离不开吗?假如说头几天不太了解设备的性能时时刻刻的关注着工件的焊接和运转状态还情有可原。这么长时间还找出这样的理由是不是真的说不过去了,现在早已了解了设备的性能怎么还会说这样的话呢?假如昧着良心说真的不了解,那么有好几次简欣进到车间的时候设备旁边并没有人,操作者坐在离着挺远的休息室的椅子上专心致志的玩手机。
人们在一起工作互相关照点该有多好,成全了别人也成全了自己。现在在打工的人群中却是经常发现有的人在耍着小心眼,以为别人看不出来,觉得自己聪明,还有的人认为自己强横,言外之意就是我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敢怎么样?怎么样?怎么也不怎么样?看是不是需要理你,真的需要理你了,需要跟你置气了你什么都不是。你敢怎么样?磕头作揖得来的工作你敢把它扔了,还是真不信了。
叶师傅就很招人反感。每次中班下班进楼里按完了指纹走到了窗前坐上电频车按着喇叭让你开门,看见这幅样子自然是不悦。而其他人则是在临走之前到楼里按完了指纹进来打声招呼,满打满算也就是十步的距离,能费多少事?降低了你的身份?不见得。其他人并没有在简欣的心目中降低一点身份,反倒有些好感,有点热乎气,起码也是人之常情。
几乎每次叶师傅都是这种假装派头的样子。自从那次做锁头鼻子的事情以后简欣就对他产生了一定的看法。这是一件很小的活,零件找齐了以后简欣对他说:“明天你跟电焊工说一声,让他们帮着焊一下。”当时他并没有不愿意做这件事情的表示,第二天去看活电焊工竟然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他没有跟既是工长又是电焊工的龚伟说。假如你当时不愿意做这件事为什么不说,这表示的是一种什么意思?言外之意就是拿你打更的老头没当做一回事。
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但是不会忘记。现在又逐渐地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更换工件到后半夜两点钟不跟更夫打招呼,让打更老头干等。并且给他留了电话还是一点也没有顾及到你。下班前时间非常充裕,这种消磨时间的工作在里面抽出一点或更多一点的时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而他不是在这段时间里清理个人卫生,而是留在别人顶班以后,并且是大洗大涮,下班时间过去半个多小时,等到简欣到车间以后他才开始准备下班回家。每次下中班都是坐在电瓶车上显示着派头,等待着你给他开门。好像打更的老头十一个被他呼来唤去的人,真是令人客气,这是在装什么呢?
这样的人实在是有些太不自重太不像话了,不让他嚐点苦头他是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下了中班又是坐在电瓶车上按着喇叭,简欣就是假装听不见,不论他怎么按喇叭就是一动不动的躺着。没有办法,不得不从电瓶车上下来,进到门卫跟打更的老头客气的打声招呼。他走了出去,坐在电瓶车上等待着简欣给他开门。简欣愣是又憋了一会才给他开了门。他也没敢来责问为什么动作这么迟缓。就这一次就把他板的客客气气规规矩矩。知道什么叫互相尊重了,互相体谅了。至于他的内心是怎么想的无从知道,但表面上简欣的感受是好多了。
夜班就在这三个人中倒着。年龄大一些的还好点,能够适应发生了很大改变的睡眠规律,而年轻的人显然是力所不支,想调节调节不了,想控制控制不了。
小胖看见简欣到车间来了,有了摆脱孤独寂寞的感觉。带着十足的困倦赶紧从焊机旁的椅子里站起来,向简欣打着招呼。“怎么样啊?”简欣关切地问。小胖一脸苦笑:“简师傅,别提怎么样了。真是熬不过来呀,实在是太睏了。我这个人本身就不能缺觉,平时里缺一点觉一天都不会舒服。不知道怎么回事,别人能挺过来我是说啥也挺不过来,那个滋味是真不好受,就跟大病了一场似的,浑身一点劲都没有,恶心得什么事情都不想做,连饭都不想吃。”
看着一脸愁苦的小胖简欣问道:“血压和血糖检查过吗?”“没有,你看我的身体这么好,这么有劲这么棒还能有问题吗?不过还得有时间去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有什么问题没有。这些日子可把我难受坏了,我连着值了十天大夜班。真是强挺啊,就这样还没有让我换成白班的意思。今天说啥也得跟领导提出这件事情来,这样下去不行,还不把我废了。一天天无精打采迷迷糊糊的别再碰到什么意外。”
“每天感觉都这么不好吗?十天了还不适应吗?”“不行,一直这样,回到家里也不想吃饭,闷头就睡,不知怎么回事?这么睏就是睡不着,急的脑袋又胀又疼。一闭上眼睛就是这焊机的弧光和焊丝焊接的嘶嘶声,也不知怎么那么的烦人。这十天瘦了一圈,皮带往里紧了两扣。这要是专门减肥可是挺好。”说完小胖苦笑了一下。
简欣在这寒冷的冬天也不好到外面散步或锻炼,每天早晨在二楼的活动室走上一会,活动活动腿脚,一个有些年纪的人总不运动对身体会很不好。这个活动室很大,中间放了一张标准的乒乓球案子还是绰绰有余,要是放两张就显得有点拥挤了。每天早晨沿着四面墙壁走上十分钟也会身上冒出汗来。
自从楼下车间里开始自动焊工序以后活动室的窗台上便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那里。以为是谁在那里充电忘记了,同时也觉得奇怪,笔记本电脑在哪还不能充电?非得在那里充电?以后天天放在那里。不能不引起注意,仔细一看有车间里的网线连接在了笔记本电脑上。猛然间明白了这是车间里闭路监控的线。看这样车间里的闭路监控可以把车间里的事情输送到笔记本电脑里。笔记本里的监控资料又可以反馈到联网的手机上,真是一个奇妙的办法。而一般的人还都以为车间里的闭路监控只是一种摆设没有实际上的用途。那就真的错了,不但可以用,而是现在正悄无声息的用着,通过手机随时掌握着车间里的一切动态。不愧是有明白人在做着很多人不明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