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告诉留饭了(1 / 2)
顾会计猛地拉开了技术室的门。简欣看着她那鲁莽的样子,觉得她的动作怎么也和一张美丽的笑脸协调不到一起。看着她的动作就像一个没有调教过的野丫头,风风火火毛毛愣愣的跟个假小子似的。
还没等站稳脚跟顾会计还是那样灿烂迷人的一张笑脸摇晃着身体对简欣说:“简师傅,以后后勤管理的事情由小南子负责。我就不管了。我这一天天事情太多,外面还兼着职,有点忙不过来,有事和小南子联系吧。”
顾会计就这么简单的冒出这么两句话,还没等简欣明白过来她笑容满面的走了。
突然的变化使简欣感到很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呢?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事情来得突然,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事情的原委后来才知道。这个任性惯了的顾会计依仗着她和经理的关系,不辩身份的和经理吵了起来,而且吵得还很凶,大声地喊叫了起来,根本就没有了上级和下属的关系,也谈不上老板和打工者的区别。本以为经理不能拿她怎么样。岂不知文质彬彬的经理这次实在是忍耐不住了。一点面子也没给她,在维护自己的身份名誉利益和地位的时候必须这样办,到了这种毫不顾忌老板威信的程度那还了得。
她竟然以离开这里撂挑子要挟老板。看着她狂躁的表情,嚣张的气焰,经理一直在忍耐。在她要挟要离开这里的时候,经理突然变得十分冷静,淡淡地说:“你可以走,现在就可以走。看一看没有你行不行。我不拦着你,也不耽误你,走吧。别以为没有你就不行了。试一试,看没有你行与不行?”
听见老板的话,看见他突然冷静下来,声音突然平和了,顾会计这才感到事态严重了。这些看起来很平静的话不是轻易能说得出来的,他的态度不是轻易能这么快的改变过来的。刚才两个人的大喊大叫并没有让她害怕,然而现在经理严肃平和的说出这些话让她真的胆怯了,害怕了。顾会计是一个在职场混了这么多年的人,什么样的事情没有经历过,什么样屈辱的事情没有忍受下来。一看这种局面,没办法,这位骄横惯了的顾会计不得不低下不知是高贵还是强横的头,换成了委婉的口气,好歹连央求带哄的让经理满足了在不影响本职工作的情况下,有事想走就可以走的条件。这也是破天荒的一种优渥了。
顾会计几句简单的话改变了和打更老头之间的相互身份。以前和她有什么联系么?没有太多的事情,主要的就是该买狗粮的时候打个招呼或催问一下。确实没有其它什么可联系的事情。有的也是她节外生枝找出来的理由和活计。
记得那年深秋时节院子里的一张建筑用的筛子和一张胶合板上凉满了萝卜条。下班时人们陆续的走出单位。简欣正在喂着大狼狗。顾会计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简师傅,别忘了下雨时把萝卜条收进屋里去。”简欣也没当成太大的事,开玩笑的随口说道:“半夜下雨不知道就不弄了。”顾会计马上停在那里,扭转身变了脸色,严厉地说:“谁知道你睡没睡着觉?”说罢气哼哼的走了。简欣不免觉得有些尴尬,回应她两句吧,也没什么意思。连着两年发生的事情几乎一模一样,看来这已经不是偶然发生的事情,而是一种心理状态的表露,是一种习惯性的问题。不发号施令就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身份,浪费了自己的这点权利。
这么多的人又赶上现在没有活,一个个闲待着。遇到这么点活,还不在下班前弄利索?一人搭一把手,把这张筛子和胶合板抬到车间去,明天来时再抬出来接着凉晒,而是推给了打更老头。这也太说不过去了。这样的事情连着发生了两年,实在是有一种可恶的感觉。
本以为小南子接手后便会一切正常了,但事情完全错了。哪知道小猫也会变成大老虎。一天接班后刚要换工作服,小南子从楼上下来了。很正经,一本正经的有点十分严肃。完全不像以前那带着天真顽皮的样子:“简师傅,和你谈一件事。”简欣觉得她有点古怪,有点疑惑的看着这个好像还没有长大的姑娘,仔细地听她说吧。“从现在开始这个房间的卫生由你们三个人负责管理。”简欣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她又进一步地解释了一遍:“就是你,司机,项工。”看简欣没什么表情转身走了。简欣觉得奇怪,安排工作也没有这样安排的呀?按照常理安排三个人从事的同一项工作应该是三个人都在场,把三个人的工作交代清楚。或者是三个人轮换,或者是三个人谁有时间谁干。但必须知道自己的责任,这一工作对于三个人来说每个人都是责无旁贷的,有不可推诿的责任。另一种方法就是贴出公告性质的值日表,上面标明这个房间的卫生负责人是上面所说的三个人的姓名,以及每个人的值日时间。
然而现在只对一个人来讲,这个人知道了这件事情,另外两个人知道吗?起码来讲知道的这个人,也就是简欣,并不知道另外两个人知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就很值得玩味。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两个人没有动过一次笤帚,没拿过一次抹布。一切工作都落在了简欣一个人身上。这一结局看来当初通知了另外两个人了吗?不敢肯定。再则你不管怎样,不管称职不称职你都是管理者。既然能够给人分配工作,也同样应该经常的查看完成工作的状态。分配完了工作询问过吗?一次也没有。每天下班前屋里是一种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知道?写字台上照样堆满了瓜子皮,床铺照样乱七八糟。可惜了每天早晨简欣像军人一样把被子叠的四四方方。这种工作的分配实质上就是走一个形式,而是谁授意让她这么干的?恐怕是顾会计的主意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