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雨后之沼(2 / 6)
“呜呜!”
手术台上的男人惊叫出声。一条黑色的触须不知何时钻了出来,开始在他身上攀爬、摸索。
下一秒,锋利的尖鸟嘴倒映在人类惊慌的瞳孔里。
拉塞尔悚然扭头,直勾勾地盯着他:“‘呜呜’?”
他重复了一遍,似乎对方做出了什么不可理喻的反应。
“你刚才说,‘呜呜’?”
男人恐惧与尖锐的鸟嘴和反光的护目镜对视,把头尽可能扭向了另一侧。他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被绳子和胶布捆得结结实实,只能靠鼻子窘迫地呼吸。地窖潮湿阴冷,那条触须消失了。
“看着我!”
医生突然大吼。
“我在跟你说话,把你该死的眼皮睁开,看着我。”
男人下意识转过头来,瞪大了惊恐的眼睛,医生骇人的乌鸦面具倒映在他的眼球上。由于胶布的阻碍,他做不了深呼吸,腮帮子鼓起又瘪下去,缠满绳索的胸口剧烈起伏,浑身冷汗直冒,不敢轻举妄动。
“剂量没错,不可能出错,可他却没被麻药放倒,他击中了我的头顶,轻微脑震荡,鼻翼血管破裂,现在面具底下还在淌血。”
手术台上的男人用余光盯着他看。医生忽然开始在狭窄的室内来回踱步,指着药柜,自言自语,谈起今天的倒霉遭遇。
“他的房东不是我的目标,但他实在是太恼人了,我用他毒害虫的药粉杀了他,他该死,不是吗?做完这一切,我的脑袋简直要炸开了,还是靠走路走回了家。”
医生一边语气平淡的陈述,一边向动弹不得的男人靠近。
“即便如此,也没有任何人发现我的踪迹,阿门德更没见到我的脸。”
“可你呢?”他抽出卡在男人胸前绳子里的名片,那是医生故意放进去的,以便想起解剖对象的大致身体情况。
“爱德华。”拉塞尔读出名片上的名字,开始介绍情况,“这是幢独栋别墅,而且建在郊外,无论发出多大的噪音,都不会被人轻易发觉。因此,你只不过是在熄灯的房间里睡着觉,我甚至没有剥夺你的五感,我允许你舒服惬意地躺在这里,而你呢?”
医生说着,突然拎起操作台上的手术刀,把刀柄攥在拳头里,两步登上手术床,一把按住了男人的脖子,对准腹部。他顿时犹如砧板上的鱼,眼角快被惊恐撕裂,溺水一般用鼻子大口呼吸,拼命挣扎。
“你、毫不知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