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篇 伤离别(1 / 1)
离别自然是伤感的。只是人们为何而伤的——大学的结束,大抵最伤心的便是那些树棵里的情侣,尤其是那种已经有了“山盟海誓”的情侣了……然我也如同他们一样伤感,而且我还含有怨气,一种不消的怨气——已大有“怒发冲冠”的气势了……
人生是苦短的,而偏偏就是有些人要在你的伤口上挠一下,撒上点盐,才显得高贵,才能快意!我恨他们,恨这眼前的一切,几乎要恨将来的一切了,可低头一看分明的显出一个青紫色的厚厚的本子来——凑近一看才能认出:原来是“毕业纪念册”,下边的沈畸的“平顶山工学院”在他的小台灯的荧光下闪着惨白的光。之所以说“惨白”,一是因为他的灯新近换成了节能灯,这种灯属于荧光灯中的一种,泛出来的光是洁白的;一是因为不知道谁设计的“毕业纪念册”的封面的字竟用了银白色,反出来的光线是惨淡的,两种光线混合在了一起就是我所看到的“惨白”。由此可见,其实“毕业册”理应在白天观看,晚上便要失了光彩,甚至会让人变了胃口的了。
他就是邓晓佳,号称“修补大师”的他,始终还是没有能够修补好这个大学里的遗憾。今早天亮,走了,忘记了个水壶在我桌上,遗留了个台灯在我屋里,还有两双被黑头咬烂的拖鞋在我脚下,……我想这便是人生!人们总努力的在带走些东西,可注定是要遗留下些东西;人们总希望不留痕迹,可始终都留下了痕迹……从我家的老房子的水泥窗台,到二中山后的铺满石头的足球场,再到弥勒的黑房子,再到131,再到眼前的黑头咬烂的竹子……一切都历历在目,活灵活现,因为它们是活的,因为我和一些人在那里遗留了些东西,留了些痕迹。其实我多么想把它们带走呵!而事实上我无法做到,别人也无法做到,就是黑头的死掉,也不能做到……
他,老邓,“修补大师”,本不应这样走的,我以为。而事实就是这样默默的发生着的。此刻他估计已经上了火车——南下深圳了。记得去年的严冬,他也南下广州了,不过最后还是回来了,而这次是真的南下了,或许还有回来吧,可那时已不是我在为他守房子了……
我,我即将会到哪里呢?我也茫然。世界太大,去的地方太多,最后也就失了方向,失了分寸了。许会北上,去回忆我的梦儿;许会南下,去到大山里看野兔;许也会就在这里过一种奢华的生活……无论我会在哪里,即将在哪里,我不会默默无闻,我要开创一个自己的事业——我不求闻达于神州,但愿能最终造福于一方……
有些人爱我,有些人恨我,有些人爱我也恨我,有些人对我爱里不理,有些人整天缠着我,有些人让我伤心,有些人让我快意,有些……而他确实令我伤感了,我穷,我不喜欢打扫,我一无所有,我听的歌也是他的,就是昨天我还错他11块钱,……我知道,我记得,我铭记在心……毕业了,毕业了吗?有吗,我有毕业吗?从高中起,我就没有了毕业,在我的生命里永远也不会再有毕业了,这次也不例外,即使是大学。所以,最终的结果将是:毕业册将会被扔掉,毕业相里也再次没有我。谨此,纪念他,修补大师吧!
15笑遗忘小屋2763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