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李师师小时候(2 / 3)
只见她身体瘦弱,头发枯黄,但五官轮廓精致,标准的美人坏子。狗子那么粗糙的汉子都能看出她是摇钱数,她的相貌可相而知。
她身上穿着破袄,有芦花从破洞中露出,袄已经没有原来的颜色,整体灰黑,脏兮兮的发硬,并泛着光。
老鸨见小女孩如此装束,便对蔡二郎道:
“小官人可在这里歇息片刻,待奴家把她收拾干净再来服侍小官人。”
蔡二郎点头表示同意,老鸨便领着小女孩到后堂,吩咐两个姑娘送来瓜果点心,并在旁听用。蔡二郎本有心调戏她们俩个,但想到那个带血的鞭子,提不起一丝兴趣,坐在那里发呆,菜心则在那里嗑着瓜子,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
半个时辰后。
小女孩洗漱干净,穿着绿萝袄,头发上绑了头绳,由老鸨领着来见蔡二郎。衣服有点旧,胜在干净,精致的小脸楚楚可人。
小女孩见有人盯着她看,忙低下头,朝老鸨身后藏躲。在她心里,除了他爹就剩下这个女人对她最好,虽然短短半个时辰,又给吃又给穿,还给她洗澡绑扎头发。
不像那个大恶人,不给吃不给穿,还逼他上街乞讨,讨不到还要遭到那人的打,最后假装是她爹,把她卖给另一个恶人,那个恶人似手怕这个女人,在她身边感到踏实。
老鸨用手按住女孩的头,阻止他的动作:
“小官人莫怪,奴家打听清楚她的身世了。她姓王,他父亲是城外小作坊老板,两岁的时候碰到一个行脚和尚,说她与佛有缘,便被送到寺庙寄养,主持给她改名为“师”。都怪他命不好,两年后,也就是今年开春,他父亲意外去世,家道衰败,无钱供养她继续再寺庙生活,母亲又改嫁他人,亲人更无人认领,便被赶出寺庙,流浪街头。后来被花子逼迫乞讨,也许看熬不过这个冬天,欲出天价转买,狗子恰巧撞见,讨价还价后出十个铜板买下。”
“花子是要饭的吗?”
蔡二郎问道。
“是的,这个花子是单纯要饭的,拐带她是顺便为之。有的花子是专干幼儿营生,断手断脚,有的幼儿被做成人彘,放到花瓶里,穿州过府的去卖票赚钱。这孩子运气倒好,碰到小官人是他的福气!”
一个马屁了无痕迹地拍了出来。
蔡二郎看着眼前五岁的李师师,不,现在还是王师师,内心感慨!
都说妓女无情,这也是生活所逼呀!谁对她好她当然跟谁亲近。在随时丢掉性命,被当成货物交易生活状态面前,真情是没有资格讲的,就连想一想也是对自己莫大的讽刺。
这让他想起那个拉着他跳了一整夜舞的女人。一种身不由已,一种心不由已,她们内心是否一样苦楚?
不解他人之忧患!不立他人之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