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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雨回家后，永康公主和妙清夫人两人对弈。

“妙清，你说，那两块田黄，到底值多少钱？我知道田黄是好的印章料，但是不懂价值。”

“俗语说，一两田黄三两金，这两块田黄难得大小色泽一模一样，有大，故意一块也得一千两银子，两块恐怕两千两吧。”妙清夫人猜测得果然不错。

永康公主瞪大了眼睛，“什么，这么一块小石头，要一千两银子？那比上好的和田玉都贵得多？”

“不错，玉器都是矿，产量很多的，这种田黄石，非常稀有，多少年也挖不到几块，而且品相差异很大。还好，本朝文人雅士喜欢田黄的不多，不然，可能价格更贵。”

“妙清，我不懂，大周官员，象如雨父亲那种三品官，一月俸禄不过二百两，加上各种各地的节敬，各种庄子店铺之类的收入，最多不过几千两。我看如雨的衣食精致讲究，她家中断不会给她那么多银子用，这些官宦人家是这么过活的？”

“如雨家中给的份利银子，估计她加上伺候她的仆人，一个院子估计十两左右。当然，衣食住行都是家中供应，份利银子不过是日常零用钱，四季衣裳和其他学费文具都是另外支取的。一般官宦人家都是如此的。至于说夏侯侍郎家，他是本朝有名的书法大家，估计润笔费都不少，恐怕多过他做官的俸禄。夏侯松原能多年不投靠任何派别，老老实实做官，恐怕也是因为他并不缺银子。我听闻他嫁长女去南粤，嫁妆就有十万之巨。”

永康公主恍然，“难怪，我之前瞧如云，就觉得她气度不凡，简直不输皇兄那几个公主，吃穿用度也很讲究，我还好奇，她母亲不过侯爵之女，这么会有如此见识。想来自幼锦衣玉食不说，又是文人之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见识过很多名品。哎，可惜，我的长清是个没福气的。”说到张长清，永康公主不免难过。

“德金，你瞧如雨多孝顺，她长姐给她的零用钱不过五千两，她拿了快一半出来孝敬师父，真是个好孩子。”

“妙清，我常常想，如雨未免太过成熟，看着小小的一个孩子，却事事周到，又不肯出头的性子，确实端庄沉稳，无懈可击。但是，又隐隐的不安。夏侯松原那个人精的女儿，恐怕心机都不会少。”

妙清夫人定定的看着永康公主，她忽然意识到，永康公主内心的傲慢与深沉，毕竟皇族，这种处处提防，事事谨慎的态度也是可以理解的，忽然，她有些心疼如雨。“如雨的性子，你不知道，我还是略知一二的。其实，我肯收徒弟，也就是觉得她与我有相似之处，她不是沉稳，只是不争而已。她对嫁与高官显爵之家毫无兴趣，那个赵鸾无非是她刚刚长大，有了小女儿的春心后，遇到的第一个动心的男子。加上她不想参与太多官场的纷争，一心嫁入商贾人家，衣食无忧，可以经常游山玩水。”

“你说的我也知道，可惜了那个赵鹄，她肯舍命相救，却是时间不对，她太小遇到赵鹄，心里只当他做救命恩人和兄长。不然赵鹄应该更符合她的想法，做个商贾之家的妻子，不管朝廷之事。”永康公主摇摇头，她对赵鹄始终抱着好感，如雨受伤昏迷时，看赵鹄的情形，定是心里爱极了如雨，只可惜，郎有情妾无意。

妙清夫人听说过赵鹄，但是，没有更多了解，“那倒是可惜了，不过，我见过如雨对那个赵鸾，她是用了心的，也算是年貌相当。其实，我那个侄子对如雨也是很有好感的，可惜，他是师长，大如雨太多了。”

“什么？你那个侄子，是崔恒的儿子？崔子磊也对如雨有心思？”永康公主大为吃惊，“我倒是低估了如雨，那个崔子磊不是年近三十了，而且有儿有女，他儿子应该都比如雨小不了几岁吧。”

“崔子磊是如雨书院的先生，不是他介绍，我也不会收如雨为徒。不过，如雨对他只有师生之谊。他也早就断了心思，和如雨成了好友。”妙清夫人轻描淡写的说，她本来是不会在陈德金面前说这个，但是，陈德金似乎对如雨有了不好的想法，她必须想办法打破。论权势家族地位，崔子磊是首辅之子，又对如雨有意，若如雨贪图富贵，即便嫁给崔子磊也是美事一桩。她若有心计，想嫁入王公之家，应该不难。

“说来也是，如雨这个孩子看样子是真的无心嫁入豪门，我提及四皇子，她也是一口拒绝，想不到夏侯松原这个吏部侍郎，生的孩子会如此视富贵如粪土。那个粤国公也与她两小无猜，我看那个刘杨对她也是非常关心，知道她受伤，第一时间送来护甲。想来六公主根本与她无法相比。”

“德金，你就别乱猜了，那个刘杨到京都为驸马时候，如雨才不过几岁吧，小小孩童，怎么会有男女之情，恐怕是兄妹情义更多。我看如雨不是那种早慧的孩子，和男孩子玩，也是个性活泼，调皮捣蛋的原因。她的马术不错的，应该是从小就像个男孩子一般玩耍。与这些哥哥结成了深厚的兄妹情谊。”妙清夫人总觉得公主疑心如雨非常不妥。

永康公主看着妙清夫人，“妙清，我发现你比我护着如雨，我说不得她半分不是。”

“那是，如雨可是我的徒弟，我不爱她爱谁。”妙清夫人居然得意洋洋。

“谁还不是如雨的师父呢，不要得意，如雨也是我的徒弟。”永康公主总算放下疑虑，“你给我好好谋划一下二十八日的拜师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