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十年（1 / 1）
哗啦啦！
木桌在几人的乱斗中四分五裂，碎片飞溅向远方，跌落到齐远明脚下。 他在一旁紧紧得盯着，觉得这几人应该是会功夫的，远胜常人的功夫。 等一会看看能摸到点东西，算不亏了。 可就在几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马车车厢内又走出一老者。 提剑，一刺，似乎避无可避，直接一招毙命。 简简单单的一剑。 刺客身死。 两个仆人急忙把刺客的尸体拖向马车后面的位置，而丫鬟来不及休息，便去搀扶那文弱公子回了马车车厢。 一旁等着捡漏的齐远明只能干瞪眼。 死人都不放过？ 齐远明摇摇头，喝完最后一口茶，看着马车一行人走向远方。 反正与他无关。 他收拾下猎物，准备继续出发了，刚刚的小插曲并不能给他带来收益。 像这样的事情虽然不常见，但也偶有发生，有的时候是在城内，有的时候就在城门口，在茶棚见到这种事确实少。 入了繁华的乌密城，在集市上寻个地方，把自己的猎物摆上摊位。 齐远明静静等待。 他打猎的技术高超，买的人自然是不缺。 曾经有人开价一月十两银子，让他专门供货。 但他还是拒绝了，一是集市上卖的价钱更高，二是能见到更多的人，说不定能多认识点人。 第二天。 黄昏时分，一个被几名侍卫模样簇拥的高大青年走来。 你就乌密山最有名的猎人？ 青年站在齐远明面前，高高在上的样子像是看一个蝼蚁。 这位大人，我就是附近最厉害的猎人。 齐远明脸色平静，看着眼前的青年，注意到他身上穿着华美的丝绸，配一柄点缀着宝石的长剑。 而且齐远明从这高大青年的身上，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威胁，这种感觉比他身旁两个侍卫还大。 很明显，这不是一般人，非富即贵，还有武功在身。 请问大人需要我做什么？齐远明随即低下头，问道。 我想要抓一只山鹿。 山鹿是乌密山有名的动物，因其动作敏捷，难以扑捉著称。 对于齐远明的态度，青年感觉很是受用，接着开口：作为回报，我会给你一两黄金。 多谢大人。齐远明没有犹豫，脸色恭敬地说道。 很快，带着眼前的青年和他身后两个随从，齐远明进了山。 行走在路上，齐远明在思索着将青年做掉的可能性。 只因青年可能身负武功秘籍。 在事先，他已经套过话了，眼前的青年看样子对他没有多少警惕，很快就被他打探到了一些讯息。 青年的名字叫做张举，自称是来自外地的行商之子。 可齐远明很清楚，行商不应该会武功。这世界虽然存在武林门派，但并不常见，武功秘籍极难获取，在这偌大的乌密城，还未曾听说过有谁能传授武功。
平常的武馆也只是教些拳脚功夫，难登大雅之堂，即使是武馆馆主也不是齐远明的对手。 而张举却能给他带来极大的威胁感，说明必然有些秘密。 而在这山中林间，就是齐远明的主场，五年的时间，乌密山对他而言就像是自己家一样，哪里有什么东西都一清二楚。 那些地方有陷阱当然也清楚了，对付一个张举不在话下。 只是 齐远明侧目窥视了下紧紧跟在张举身旁的两个侍卫，这两个人不好办，思虑再三，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算依靠陷阱能对付张举，可他身旁这两个侍卫又怎么办？ 他一个人很难搞定。 而且张举就一定随身携带功法秘籍？ 万一放在别的地方呢？ 左右想了想，齐远明还是打消了动手的念头。 走在路上，他面露笑容，给张举讲述乌密山发生过的事情，时不时引起张举的注意，引得他放声大笑，看这样子，一幅欣赏齐远明的模样。 几个时辰过去了，这次运气很好，没过多久就猎捕到一头山鹿。 离开前，张举按照约定，将一两金子摆在齐远明面前。 你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跟我走。张举看着面前低着头的猎人，回想起刚刚狩猎山鹿时他谨慎又大胆的姿态，心情愉悦地悠闲道：我此行便是为了你。 齐远明一愣：为什么？ 我需要一个猎人，一个出色而优秀的猎人为我做事。张举漫不经心道。 在他看来，能有这样的机会摆在齐远明面前，是天大的好事，是这个小小的猎户祖上积德，根本没有拒绝的道理。 随后，张举身旁的侍卫小声解释道：我们公子并不是什么富商之子，乃是清风派掌门的嫡子，是乌密山这片区域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齐远明大脑飞速旋转，这五年的时间虽然让他在这里生活，可经历的一切不过只是虚妄，隔着一层朦胧的雾，让他保持最初的信念，那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没有犹豫，他这么多年才遇到这样一个机会，怎么可能放弃。 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只见在张举身前，齐远明马上低下头颅，真诚道：若能为您效力，是在下毕生的荣幸，愿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张举满意的点了点头。 时间缓缓流逝，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十年。 这十年间，齐远明为张举捉兽采药，寻山赶海，暗杀敌人，以自己的行动践行着效忠于他的誓言。 而张举同时也提供给齐远明一些武功秘籍和练武所需的资源，尽可能的帮助齐远明强大。 得益于此，整个清风派，不论上下，都知道少主有个忠心耿耿又实力强大的追随者。 齐远明已经达到了这具身体这个年纪所能达到的极限，尽管比不上江湖中的二流高手，但在乌密山这个小地方，已经是少有的强者了。 这天夜里，张举把齐远明叫到自己房间。 远明，你跟我已经有十年了吧。 相较于十年前的青涩，现在的张举看上去成熟了许多，长出一点胡须，体形也变大了些。 这十年里，张举作为清风派的少主，获得了不少人支持，逐渐掌握权力，成为掌门之下的第一人。 嗯，已经十年整了。齐远明肯定道。 宽敞的房屋内，得到齐远明的回答后，张举长出一口气，踱步不停。 我要你去杀个人。 请说，大人。齐远明毫不犹豫，果断开口：您一声令下，纵使刀山火海，我也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