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16:学者安托鲁的研究笔记——我们为什么能使用咒术(1 / 1)
我在大致了解这个世界,也就是我们所在的奥尔维斯大陆的基本概况后,曾提出了许许多多的疑惑、问题和猜想,时至今日,我仍在进行不懈的研究和探索,无论是野外观察,还是研究前人记录,我都如饥似渴地汲取着知识。但是一味地吸收对于大脑和学识拓展无益,不断的思考与提问才是消化的最佳良药。而我在这篇记录里所想要说的,则是关于咒术与人的关系,也就是:来到这里的我们为什么能够使用咒术。
这个疑问的我曾在很久之前就提出来了,届时我遵循地下书库中藏书的指导,第一次正式地用处了咒术,虽然咒术很低级,也很不成熟,很不稳定,但当我看到曾经只存在于歌谣与童话书中的力量切切实实地被我捏在手上时,这种激动是无法言语的。而我那个时候缺乏必要的实验个体,用我自己做实验当然可以,但是咒术永远是一种飘忽不定,不能百分百稳定的力量,我对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想要知道的,手头还有很多需要研究的,所以这个问题我进行了暂时的搁置。
直到那位大人,骑士里萨尔的到来,为我提供了很好的实验基体。
经过我们的协商,就像是商人贩卖货物一样,里萨尔大人同意我在他的身体上进行一些不会损害到基本功能的咒术实验,作为回报,他要我再他下一次启程去往北方之前,使用咒术对他进行强化,我们一拍即合。
我在他身上进行了大大小小、多种不同的实验,里萨尔大人就像一个安静的小白鼠,一声不吭地接受着身体内部的异变,具体过程我就不再多加赘述。总之,在不断实验的过程与记录中,对于“来到这里的我们为什么能够使用、接纳咒术”这个问题,有了一些初步的猜想。
首先,第一个猜想,是偏向社会进化论的猜想,也就是:曾经世界的我们也可以使用咒术,只不过社会的发展走上了另一条道路,与奥尔维斯大陆的发展南辕北辙,因此使得我们离咒术越来越远。
这个猜想并非空穴来风,其依据来源也是方方面面的。当我拿到这片大陆的地图的那一刻,这种想法便陡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前人的记录显示奥尔维斯大陆从有人类活动到现如今我坐在这里书写记录至少存在了三千多年,凡隆王朝的统治不过一千年,之前的分崩割据状态持续了两千一百年左右,对比我所在的原来世界,这是处于差不多的时间段。
再者,假如将我们所在的原来的世界看作是一个向左弯的月牙儿,那么这片奥尔维斯大陆就是向右弯曲的月牙儿,二者在山川河流上存在不同,但是大致的地形存在相似之处,这使得我不得不怀疑,两片大陆之间存在的关联性,如果奥尔维斯和原来的世界真的毫无关系,那为什么在大陆地形和社会语言上存在如此多的相似之处?不过这不是这份记录所要讨论的问题,我们继续将目光放在咒术上。
正如我所说,两片大陆在地理环境上存在相似之处,那么,根据我们所了解的学识,类似的地理环境必定会孕育类似的文化,但其中细节可能会不尽相同,奥尔维斯便是很好的例子。在原来的世界,为了达到生活的便利,方便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的发展,我们所采用的是发展一种名叫“科学”的知识体系,根据这种体系逐渐的壮大,对于世界的认知也由浅显到深入,病人的治愈不再是纯粹的“巫术”迷信而是标准的药剂调配,人们的生活也在逐渐出现各种更加实用的工具,在我来到这片大陆的几百年前,我所在的国家已经开始尝试利用水蒸汽和热量作为动力驱动大型工具。这一切的一切,都标致我们走进了名为“科学”的道路。
但是,奥尔维斯则不同,正如我前面所提到的,同样是为了政治军事经济和生活文化的便利,奥尔维斯则采用了咒术的方法,他们在历史的某个结点发现了咒术力量的存在,并将咒术带到了现实层面,先是在至高王统一大陆之时应用于医疗,之后用于军事,最后发展壮大,成为一种特殊的职业和学科,甚至作为市场交易的物品。是的,咒术本身具有着比工具更加快速的作用力,但因为咒术本身所存在的不稳定性,所以咒术相关物品并不能像工具一样完美地受人驱使,这是限制其范围性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而咒术对于施咒者的限制,也就是我在之前记录中所提到的“施咒条件”的不确定性也是其中一个桎梏,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了。
而第二个猜想,也是最为大胆的猜想,就是“原来世界的我们并不具备使用咒术的能力,来到这里之后被赋予了这种能力”。
这种猜想的提出是建立在“原来世界并没有走上咒术道路的可能性”这一前提条件上的,正因为我们无法创造出咒术,所以我们就永远不会使用咒术。
这种猜想有没有根据呢?很遗憾,类似第一种猜想的那种更为确切的依据目前尚未发现,这种猜想只是我在整理之前关于繁衍能力的记录的时候蹦出来的灵光一现,具体来说就是“既然世界的意志可以赐予和收回繁衍能力,那么世界的意志是否可以赐予我们使用咒术的能力?”说到底,这是一个探究“世界的意志究竟存不存在”以及“世界的意志如果存在,能够有多大的执行权力和执行范围”的问题。更为大胆的是,如果在未来的某一天证明了这种猜想的正确性,那么毫无疑问我们现在的认知将会开始崩塌,届时我们必须要承认世界确实存在自己的想法,我们或许只是挣扎在棋盘边缘无知的飞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