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昔日之事（2）（1 / 1）
“好了好了。”韦一鸣伸手道。“你说的这些我大致知道。”
醒来后这么多年，这种事他怎会不知？上千发大当量核弹也不至于把人类打成现在这样，这一点他也知道。
乞丐姑娘悠悠叹了口气，道：“我接下来要说的，便是你不知道的。”
“这个叫eva的组织之中，有一个小组的名字叫做flcl，据说也是来自一个古早的信息体……呃，动漫。”
韦一鸣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其实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小组干出来的事。
在这近十年中，他们做出了无数难为人言的成果。如果eva里的所有小组按研究效率设置一个排名的话，flcl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他们研发出了隔绝材料、内视系统，以及真正意义上的生物工程。虽然这个工程仅仅只是具备了一个雏形，但其伟大程度和反伦理程度无他物可比。
他们继续探索着生物相关的可怕实验，直到有一天，他们从受到辐射的海豚脑部找到了一种新生物质。
这种物质似乎对这些辐射海豚的脑部没有什么帮助，无数次实验都表明，拥有这种物质的海豚的各项指标与普通海豚无二。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只是一个无益无害的衍生物时，flcl的一个科研人员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其实之前，最基础的性质检验就发现了这种物质的神奇之处：它可以无条件地在固态、液态和气态之间转换，不论周围环境如何。它可以在上千度的温度中结为固体，也可以在几近绝对零度的环境下升华。它导电，不参加任何能想到的化学反应，却又与几乎所有物质相溶。它时而实心时而透明，光线在其中甚至可以展现成互相交叉的曲线！在一次实验中，它甚至呈现出了等离子态！因为搞不清楚它的化学结构，研究迟迟没有被推动的迹象。它似乎在工程学的某些领域能够发挥作用，但它的性状多变，又完全搞不清楚互相改变的条件是什么。就目前种种看来，它虽然神奇，但是无用。这无疑是一扇宝库的大门，但当时flcl在它上面投入了太多，导致其他研究的进度颇为缓慢。鉴于背后的那个人的期待带来的无形压力，对这种物质的研究便只得暂时放缓。
而刚才提到的那个科学家——我们管他叫做——在心灰意冷之际，误打误撞发现了它最为神奇的一个性状：在完全真空环境下，这种物质会神秘地消失！
之前人们对它也做过真空实验。但要做到完全真空能耗过大，且物质的研究一般对是否有空气没有太过严格的要求。所以虽然对它进行的真空实验规格很高，但内部其实还有极其微量的空气残留。
而那位科学家正在进行的主要实验（eva的优秀研究员们通常不会只选择一个项目是某种提纯物质的吸管，有一天他突发奇想，试图用此物来给液态的这种物质提纯。在基于某种原理制作的这种吸管中，有一部分该物质忽然开始向浊液改变，微小的颗粒影响了机器，使其在极不稳定的一瞬间产生了小范围的真空，在这一片真空之中高速流动的这种物质接连消失。这位科学家惊奇地发现吸管吸入了所有的这种液体却只出来了一大半。有不容忽视的一部分在这个过程中不见了。他立马搜集了周围的空气并进行检测，但在其中并未发现呈气态的这种物质。他又做了几次实验发现后几次完全没有任何变化，于是他开始思考是否是这种物质的某种奇妙性质影响了机器的运行。随后他查到了机器的原理，并对第一次实验做出了猜想与验证实验。最后他终于申请到了完全真空机的使用资格，并在其中发现了这个现象。
这是很神奇的事情。要知道不管是什么物质，都不可能凭空消失。就算你发现它不见了，那多半也是因为它化作了能量继续存在着。然而这种物质做到了别的物质做不到的事情，没有转移到别处，也没有化为能量，而是实实在在、切切实实地消失了！这种事看上去违背了科学界的所有定律。结合它以前的种种荒诞表现，这个科学家定下了它的名称——以太。
“我不相信。”韦一鸣开口说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以前虽然是老板但公司是主做材料学的，你说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但它确实存在。”乞丐姑娘悠悠说道。“这是我的师父的朋友告诉我的，她与这件事有莫大的联系。这些话不可能有假。她当时一遍又一遍地给我讲述，不然我也不可能把这些我压根不懂的知识记下。”
以太消失特性的发现重新让它获得了研究资格，这种特性似乎有极为巧妙的应用空间，它不再是一扇打开便是墙的华丽大门，它的后面确确实实有了东西，尽管那东西只从门缝里扔出来了一粒碎屑。
flcl的科学家们极为兴奋地对它进行探索，无数个此前未用到的方式就像被刚刚发现一样被他们一个接一个拿过来用。无数只辐射海豚被解剖出大脑，只为了提供一点点以太。这些海豚的遗骸被另外的专项小组拉走，去研究这种物质如何产生，可惜一直没有眉目。迫不得已，他们改变了流程。先使用活体海豚进行探索，待其被折磨致死后再将其中的以太取出来交接给研究以太的小组。我师父的朋友告诉我，那段时间eva的食堂每顿饭都提供海豚肉。有不少研究人员都抱怨说吃到了发情的公海豚发柴的肉。然而所有的研究却又都没有进展了。eva变得就像一个自产自销的海豚屠宰场，没有产生任何价值。到了后面，他们甚至开始饲养海豚，并人工辐射它们。
背后的那个人似乎受到了好几个环保派、共生派、以保护生态为目的的灭亡派与可持续发展派的抨击。但他在多次视察得出：对全人类来说这玩意的价值不可估量后便不管不顾继续着他的无为而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