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破妄丹（2 / 5）

他其实很久以前便知道，自家师傅早年受了很严重的道伤。

虽然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但这修为却再无存进，甚至还倒退了不少。

要知道从前的清虚真人也是天资非凡，勇猛精进，可就是因为这道伤，才使得他成为了乾灵山四代真传弟子中唯一一个至今还是五境的半废之人。

五境修士，寿元不过五百载。

清虚真人现在已经三百多岁了，再加上道伤未愈，要不了几十年便该大限将至了。

这件事，其实师徒俩人心中都有数，可谁都没提。

但季无忧心中一直都记挂着这事儿，此行前往毒云山，也有这一原因。

毕竟对于他而言，此间唯一的亲人便是眼前这个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老道士了。

“无忧，这我不能要，你也知道师傅我不过是个废人，可你不同，你这道伤已愈，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可不能因为我，耽误了你的前程。”

清虚真人从迷糊的状态中醒来，望着季无忧的双眼中满是感动，似是有一层水幕悄然浮现，他别扭着转过了身子，背对着季无忧，声音有些哽咽。

季无忧见状也是鼻头一酸。

这老家伙，都到这时候了，还先想着自己。

他吸了吸鼻子，故作无所谓的语气说道：“您不要是吧，那行，明儿个我就把它卖了，从今往后书我也不看了，道我也不修了，这道修着也无甚意思。”

“等您百年之后，我就寻个由头下山种田去。”

“反正到那时候，您也不在了，也没人能管我了，我想干嘛就干嘛，那多快活啊。”

清虚真人自然知道季无忧是故意说这些气他的，可这会他却怎么也气不起来，相反更加感动，一张老脸上布满泪痕，涕泗横流。

有如此儿徒，夫复何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