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喜宴,新婚人家(2 / 2)
乔迁新宅前,左钧考虑到日后的大院生活,虽然家里人不多,但事也不会少,就雇下了门房和几个年轻女佣,原在学馆的顾嫂,也一同迁了过来。
陈于珍到新房后,两个女佣陪着,顾嫂在主家专用的小厨房内煮了些吃食端进新房,替陈于珍垫底。按风俗,陈于珍在新房这一坐,要坚持到晚上闹洞房结束。
宴席热烈。
作为主家,左钧父子敬酒答谢自然难免。客人太多,对官绅师长和一些重要客人,两人逐人敬酒。对大多数宾客,只能以桌为单位,一桌一敬。
照例,新郎喜宴上的敬酒更多是一种礼仪,一般这个时候喝酒,可以耍水。以西北汉子的耿直,王秉正仗着自幼练就的酒量,愣是全部喝了烧酒。一圈下来,牛眼大小的酒杯,喝下百杯不止,算算也有好几斤。也是人逢喜事,这天,王秉正竟无一点醉意。
喜酒,喜酒,总吃很久。正酒这天的午宴,很多桌上客人闹到申时前后才告结束。那些前来道贺的官绅商贾,宴后由左钧、里长及杨天宏恭送,各自打道回府。近亲好友及乡邻,会留下来参加晚宴和次日谢客的早宴。
左钧父子没料到的是,很多洪灾时得过谪仙烧坊帮助的灾民得知王大掌柜新喜,也纷纷登门道喜。贺礼虽轻,总是一番心意。对这部分不速之客,事先没有准备,好在餐食备料充分,这些人也不讲究规格菜式。左钧让伙计到街邻处借来桌凳,搭在跨院,设流水席招待。厨师有啥上啥,客人也不讲究,道了贺,吃好就走。
晚宴规模小些,内容没有午宴讲究,酒也是各取所需,主宾都不劝、不敬。
借晚餐的宽松,王秉正没再沾酒。心里惦着陈于珍,吃得也就潦草。
宴后客散,该入洞房了。
王秉正年纪不小,平时里又显严肃,亲友乡邻原本想闹个意思就行。可是王法天却不想轻易饶了父亲和于珍娘,硬是撺掇起烧坊伙计和自己学兄学弟一帮年轻人,把洞房挤个水泄不通。
洞房三天无大小。
儿子挑头要闹,王秉正和陈于珍也无可奈何。铺床叠被,司仪先生讲完四言八句,一众小年轻就变着花样剜酸王秉正夫妻。好在陈于珍年纪尚轻,王秉正也是练家子,身体能够承受,备下的红包礼兴也够丰富,就配合着让年轻人闹了个够。
夜深兴尽,大伙散去,王秉正插了门。回头,陈于珍正在铜盆前为他倒洗脸水。红烛辉映,一身嫁衣红妆的陈于珍唇红齿白,面色如霞,娇艳欲滴,直把王秉正看得发呆。
“老嘴老脸,又不是头次见。看啥看?”陈于珍想着接下来的事,有些娇羞,伸手把已拧好的面巾递给王秉正。
“好看!”王秉正借接面巾,一把抓住陈于珍的手,也顾不得洗漱,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新婚三日过了,诸事再入正轨。左钧还是学馆授课,王法天理着烧坊,王秉正依旧烧坊、学馆两头兼顾。家中的事情,自然由陈于珍接了手。
有了陈于珍,变化最大的当属王秉正和左钧。特别是王秉正,每日里的饮食茶水管到位,出门前的穿戴备衣都由陈于珍亲手伺候不说,每天回屋之后的洗脸水,上床之前脱鞋洗脚,也都由陈于珍亲自动手。开始王秉正坚决不让,但在陈于珍坚持下,也就习惯了。
外有王法天,内有陈于珍。除学馆的事仍由左钧和王秉正主要操心外,两人闲了许多。正事之外,左钧多了些茶酒应酬,也更爱串门访友,游山玩水。王秉正不仅每日坚持操练拳脚,还找铁匠铺子重新锻打了一把闯王刀,把刀也重新舞了起来。
两人的身体和精神,一下子又年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