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寨万家(1 / 3)
万家,是一个在两国九州十二道,所有官方地图之上,都毫无标注的小地方。然而在所有官方地图上没有标注,不仅不是它名声不显所以无人知晓,相反它却声名在外。这里也并不是一个传说中虚无缥缈的地方,反而是一个说它接地气,都不足以表明,简直是地中地,地气都接到地底的地方。一个聚集了各种贩夫走卒下九门,烧杀抢掠各色人的地方。
在一片普通的乡野土地之上,却随着江湖上那些走投无路的人,慢慢的汇聚一起,十家百家自然而然的变成一片不小的寨子。人一旦解除了生死危机,活了过来之后,也就有了希望,随着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人们就将寨子取名万家,希冀此处万家灯火。而把这一片荒僻之地变成如今模样的,仅仅是因为一个人,一个为情所困自囚于此的人。此人凭一己之名在这两国交界的地方,生生割裂出这一片“世外桃源”。这片小小的地方,对于梁燕两国来说,虽然默认但绝不会承认。
恰在此时,那一袭青衣正在这座小寨之中,唯一一座三层的木制高楼平台之上,正看着不远处那个所谓的寨门口。小寨也就不足二十载的历史,所谓寨门也不过是由几根木柱简单搭接而成,只能说形式大于意义吧。因为在这里的人都知道,在这狗屁的世道里,万吨石料的城墙也不及那个男人可靠。但是信仰还是需要有的,这简单的寨门所带来的就是心安,心安之处既是吾家。只是眼下左侧木柱之上,有一黑衣人被羽箭牢牢钉住在木柱之上,门外不远处数百精骑,正弯弓搭箭如临大敌一般注视着空无一人的寨门口。再看那黑衣人,头戴遮帽看不见面貌也分不清男女,被钉靠在柱子之上,鲜血顺着羽箭的末端,正一滴滴的滴落在黄土踩实的地面之上。这突兀的画面,对于寨子里这些亡命之徒来说,却习以为常,谁又不是在走投无路之下,又经历了种种不能与人言的人间惨剧,才会来此的。所以寨子之中的男女老少,也是毫无惧色的打量着门口这群不速之客,况且支撑他们如此有恃无恐的,更多的依仗还是因为那个男人。大多的人还是好奇门柱上那位到底是何人,竟能引起如此大的阵仗。因为在寨门外不足百步外,整齐肃穆的还有着一支不小于三千人的制式骑兵队伍。整整三千正规制式骑兵,虽然这片大陆足够辽阔,但无论在那里论,依然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毕竟树的影人的名,门外这群人虽然神弦紧绷,但也不敢轻举妄动,空气就这样凝结着紧张的气氛。不多时,在身着制式革衣的三千骑之中,领头一人单骑出阵,抱拳催动身体的气机向远处喊去,他知道寨子里面的那个男人肯定能听到,这是对于自己这五品高手的身手的自信。内气附着在声音之上,方圆十里声音皆可传达。
“六爷,小人到此,多有得罪,奈何军令在身,可否恳请带走此人,此人关系重大也并未踏进寨子,不算坏了您的规矩。”声音传的很远,等了片刻之后,现场依然寂静无声。也是,无声那已经就是一种回答了。
马上武将无奈苦笑,虽然心里早己料想答案如此。当事情结果却是如此之后,也不知是无奈还是解脱的抱拳回道:“在下晓得了,打挠六爷了。”掉转马头向着一众手下挥了挥手。
就在一众人即将调转马头之时,一声慢着,让现场又重归安静,所有将士都注视着身前的这一位锦衣公子,武将无奈转头问到:“少主何意!”
锦衣少年年岁不大,只有十五六这样,眼神中的桀骜却难以掩饰:“何意?倒是在下不知张副将何意?是否忘了我们为何而来了吧!还是说我父亲的命令在你这不过而己。”这话说的就有些诛心了。
“未将岂敢!可是……”张副将急忙辩解,只是话没说完,就被锦衣少年打断。
“可是什么,一个匹夫何惧之有,即便加上一群聚集的宵小又如何,能奈何吾三千甲士不成,你是觉得我三千燕国好儿郎还不低这群流民不成,况且连面都没见到,你怎知他难道不是在怕我们大军吗?”
少年此话不仅说给张副将听,更多的是说给身后士兵听的,毕竟那声“爷”不是谁都能承得起的。刨去那人身份高贵不说,单单个人武力方面,在当年传说就已踏入九品。即便因为身份使然,当时交手双方并没有破釜沉舟。但就当时之事,二十年过后仍然被茶馆酒肆所津津乐道。虽说现在此人自囚于此,但能在两国之间生生割裂出这一片净土,就不难看出世人对他的忌惮。
少年刚刚嚣张的话语还没消散,又像是自我安慰般对自己刚刚的话补了句:“是吧!况且他也没说不行啊!”
只是他身后的三千将士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有任何反应。事己至此,话以说出口,那只能不做不休了。奈何他还是没有胆子上前,于是他勾了勾手指,一根羽箭在隐蔽处激射而出,目标正是那黑衣人的咽喉部位。少年身旁不远的张副将欲言又止,话到嘴边生生的咽了回去,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吧。
箭矢飞快,眨眼间就要到黑衣人面前。
“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