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醉严桢夜盗胡冕府 憨屠夫大闹典当行(1 / 4)
话说三位大人出了鸿顺楼后各自回了府衙,这里暂且不表。单说严桢睡了一整天后浑身依旧困乏无力,于是就下楼见掌柜后要了一盘软滑肉片、一份扒羊肉、一份烧香菇和盐卤黄瓜,外加一壶老酒,然后让店小二打扫房间后端入即可。
严桢转身来到后院洗漱,忽听得后面伙房嘈杂吵闹,走进细瞧,原来是厨房火夫和跑堂的因为丢失半盘油焖大虾在争执。
严桢心想:厨子不偷五谷不收这句话一点毛病没有,再好的酒楼也抵不过家贼的顺手牵羊。
厨子见有外人来了,言语更加凶狠,眼睛瞪得大大的,揪着跑堂的挥拳就是一顿猛打;跑堂的身躯手巧,那经得住这般捶打,急忙抻着脖子大叫掌柜的。
大腹便便的掌柜听到后急忙往后面跑,厨子见掌柜的来了,马上收了收回来;后面的帮厨是厨子的老婆,一直得得嗖嗖地站着伙房里面不敢出来,见掌柜的来了后才敢窥视半个头来看一下。
这时客栈里面的客人也跟着过来看热闹了,弄得掌柜的特别不好意思。只见跑堂的说:“秦掌柜,你这两天一直在二楼是不知道啊,张胖子又偷着给自己做好菜了,他见你这几天不怎么关注后院,擅自留了一盘虾和一些羊肉。被我看到后不知羞耻还辱骂小的,今日中午又向小的加以拳脚。”
张胖橱连忙回道:“秦掌柜,小的本来只是嘴馋,自己做了一份油焖大虾,可是中午一回身的功夫就被他端跑到后门给吃了。小的只是做菜,他是偷,是盗。”
掌柜的连忙劝道:“别管怎样,咱们也是一个锅里吃饭的,互相这样指责咱们的店还开不开了,让客人们笑话不?”说着将二人推入了伙房,秦掌柜进去跟他们说了一会。
严桢心想:这几天秦掌柜一直在二楼?他在二楼干什么呢?这里面肯定有事情,看来还得小心为妙。
严桢转身对伙房大声道:“秦掌柜,我的酒菜快些做,我这一天没吃东西了。”说着就上楼去了。
秦掌柜在伙房回道:“知道了少侠,马上起火动灶了。”
转眼间半个时辰已过,店家将酒菜送入客房后,严桢又是一顿酒肉酣畅,酒足饭饱后小息了一会后,借着夜色黑沉,独自走向了西城深处……
话说吏部中考司胡冕从紫云斋回到家后一直很是不放心左怀山到赃罚库的状态,今日听手下人说赃罚库大使请了病假,神情有些不太好。心中自然知道大概事情,于是下午就去了赃罚库看了一下,与左怀山聊了很多事情。胡冕对古瓷器很有研究,特意记录了三件大小各异的汝窑笔洗和一件夺目汝窑清月瓶,拿在手中的同时内心也在蠢蠢欲动的思索了一阵,转头悄悄地对左怀山说:“前些日子兵部给我一张汝窑图,据说会出高价钱来收,我看跟今日所见很是相似,你一定要把这四件汝窑看好,任何人不可取走,我一会过去跟你父亲把这几件汝窑说一下,再高人仿造一批,最终来个移花接木。”说完后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笑的左怀山内心也是一阵,只能勉强地跟着回笑了一下。
胡冕从脏罚库出来后就直奔了紫云书院,左善文请到二楼书房后两人宾主而坐,胡冕开口说道:“今日在脏罚库见了四件上好的汝窑,我看到后就记录了下来。”说着从腰间拿出了图纸小样,“你这边关系网好,找高人尽快仿造一下,选出几个上好的,咱们内部一通,我再给兵部的朋友送过去,人家可是出了高价的,咱们不亏。”说着脸上的笑容就展露出来。
左善文思考了一下,说道:“一会儿你走的时候让刘管家直接去子民街的陈氏酒馆,告诉陈掌柜明天入夜来我这里有要事商办。陈掌柜能帮咱们把这件事办好,他拜人送信从来未曾不妥过。后面的事你就放心交给我吧,你回家后先把准确的图纸准备一下,尤其是细节部分。”
“明白,我这就回去。”说着就辞身下了楼来,正好与刘管家碰了面,将左善文交代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就急忙忙地回了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