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敲打(1 / 3)
张云起依稀记得,这两间土胚房草屋是张家大院找人跺起来的。
为了她们母子五人不至于一出门就流落街头,张家大院在大恶之下留了一丝善念,扔了几两银子,给了她们一个窝。
当时的张云起因身世和身体残疾的原因,性格胆怯,身体柔弱,当养母带着他们苦苦撑了两年,实在熬不下去,选择“吊死”自己时,张云起的天也塌了。
他冒着纷飞的大雪,搜寻到了埋葬养母的野坟场,哭晕在那里,当他醒来,返回到家中时,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两个弟弟,一个妹妹都已凉透。
伤心之地,他没有丝毫的留恋,一去不复返。
佛教徒说世间的事都是因果关系,养父母收养了他,种下的是善缘,为何结出的果却那般恶苦?!
寒风瑟瑟,张云起回到院子,添柴加水,腊木杆太长,也需要两头翻转。
做完这些,张云起继续散步于月光下。
西南方,大约三四十丈处有一棵孤零零的榆树,这是这片荒地唯一的一棵树,榆树长得很不周正,弯曲就算了,还一身的瘤子,不然,早就被人砍了。
这是一块彻头彻尾的不毛之地,从风水学上看,此乃不养活物的大凶之地。
既然这里是曾经的家,那我就将此地改造成一块大福之地吧。张云起一边用脚丈量着脚下之地,一边在心中下着决心。
只是,这个工程将十分浩大。不过,浩大又怎样呢?重生的他不再贪恋成仙的目标,专心为弟弟妹妹修建一个安乐窝,有多难吗?
对于风水学,活了上千年的曾经剑仙,不用特意学,就是用鼻子闻,也能闻出个大概来。他的直觉就是风水。
来来回回,张云起院里院外,犹如神游一般往复,铁桶中的水在夜色下冒着热气,清冷的空气中都有了一股青涩的味道。
然后是烤,再煮,蜕皮,再烘烤。柘桑压弯,用麻绳和砖头固定成型,晾置;腊木杆简单打磨后,张云起拿在手中微微运力,很有感觉,如愤怒的小弟一般,柔而坚韧。
这些工序都是简化版,张云起不是工匠,要的是速成。
拿起枪头在磨石上打磨,直到月色下有了寒光,张云起将其尾部丢进炭火中加热,感觉到它的软化,张云起抓着枪头将其套在了缠着两寸粗布的腊木杆上,用锤子敲打,严丝合缝后,将其插到凉水中,一股白眼冒起,彻底锁紧。
最后用两颗小铁钉镶进防脱孔,再在中断和后段缠上两段牛皮筋。月色下,张云起一枪在手,神情霎时大变。
一个亮相结束,他双手握枪,一步跃出小院,空中猛然抖出标枪,“嗖呜,啪!”
空爆声撕裂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