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结局（下）（1 / 2）

漆黑的夜色，遮掩不了无法愈合的伤口。冷漠的明月，彰显着名为故里的残骸。悠闲地晚风，带来的只有名为绝望的呻吟。

因为被侵蚀的疼痛，克瑞蒂尔躺在地上已经缩成了一团，可她依旧倔强的瞪着眼睛，眼神从未离开过月，就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希望。

“忒伊亚的毁灭与人类无关，复仇也好，重建家园也罢，这都不是你想要毁灭人类的理由，你失败不是因为你没考虑到我的存在，而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错了。”

“哈哈，”克瑞蒂尔虽然在笑，可因为疼痛那笑声听着极为诡异：“救世者大人，别开玩笑了！如果没有那把剑，我不会失败！说真的，刚才我真想用最后的力气杀了你，可是你很幸运，我连走到你身边都做不到了，操控这点儿丧尸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克瑞蒂尔会不会亲手杀了自己，向阳不知道也根本不在意，面对生死他的心早就冷了。十一年前，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天天泡在网吧里打游戏的学生，每天最犯愁的事就是考试。可是突然有一天，病毒突然爆发，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死去。那些曾经最要好的朋友，为了生存成了敌人；那些相爱的情侣，为了逃命抛弃了誓言；还有那些亲密的家人，为了各种原因成了屠夫。好人、坏人，病毒爆发、丧尸出现之后，道德成了最廉价、也是最可笑的东西。也许杀第一个人时，手会颤抖，心理会受到谴责，可杀了两个，三个，甚至是成百上千个以后呢，如果还会觉得愧疚，那也太可笑了！

“嘶，”克瑞蒂尔因为疼痛，美丽的脸已经扭曲在了一起，白皙的皮肤已经变成了惨白：“喂，救世者大人，今天是我的生日，满足我一个愿望，怎么样，就算是我临死前最后一个请求。”

“你说。”向阳俯视着眼前的人，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感。

“给我一个痛快吧，用你的剑刺穿我的心，提醒你一下忒伊亚人的心生在右边。”

向阳向前走了一步，半蹲下身子将剑抵在了克瑞蒂尔胸膛的右侧道：“生日快乐！”

“噗嗤”一声，剑贯穿胸膛。克瑞蒂尔的眼睛微微眯起，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朦胧中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哈哈”，克瑞蒂尔的笑容宛若得了糖的孩子，她将手抬起轻轻的抚上了眼前人的脸，气息断断续续，却字字清晰，戳在向阳的心上：“哥哥，你是来接蒂尔了吗，我好痛啊，不过能和哥哥回家，再痛蒂尔都不怕了，哥哥，蒂尔……好想……你们……别再……留我……一个人了……”

风轻轻吹过，克瑞蒂尔的身体从古剑刺入的地方开始化作白沙，一点点消散。等整个身体消失之后，向阳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他慢慢抬起手，摸上了自己的脸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克瑞蒂尔手上的余温。

他们很像，所以从第一次见到克瑞蒂尔时，他就能感受到她的孤独。他知道她的恐惧，懂她的无助，只因为他和她一样，都是个长年与孤独为伍的人，可他们又不一样，他们走了两条截然不同的路。克瑞蒂尔不懂得放弃，而他懂得放弃自己坚持的东西，然后接受孤独……

“向阳，听到回话，向阳！”耳机里传出了佘影急促的声音，他那边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声音很嘈杂。

“佘博士，别西卜已确认死亡，任务已完成。”向阳站起身，并没有注意到耳机那边佘影的异样。

“向阳，千万不要回基地！基地里有内鬼，别西卜不是病毒的源头，是有人在操纵着这一切！疫苗并没有起作用，所有的实验数据都是伪造的！快逃，千万不要回来！”

“佘博士，怎么回事，基地里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