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嫩芽（1 / 1）

庄稼地长于种地，另外一个殷虎爪的学生无花果长于种树。橡胶树的种植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从幼苗开始，奇奇怪怪的问题不断出现。当无花果准备放弃，想要宣布失败的时候，一批树苗莫名其妙地成长起来，推翻了此前积累的一切经验，不讲道理地长成大树。别人不清楚，无花果领导的种树人都清楚，这批橡胶树根本没有被关注过，他们唯一做过的就是随手将种子丢进土里，长出幼苗后移栽成树林，此外的一切变化与小组无关。看来，没有运气就没办法做事，没有成功的路径。孙虎牙发现，当那道门被堵死以后，这道大门就会敞开，很多不可思议的运气就是会降临。

种树小组真正的收获是发现了一种棕榈树，果实、种子可以榨油。经过多年的选种、杂交、培育，选出了一种出油量很高的品种，于是种树小组里出了一个名叫油棕的人。

轮轴与透镜等工匠这些年一直没有正经事做，就一直自己瞎捣鼓，别人看不明白也不愿意看；等橡胶树出胶后，有两个工匠闯出了名声，一个叫内胎，一个叫打气筒。南下小队的人都很诧异这是人能想出来的东西吗？因为时间太久，没人能够想起来最早的灵光闪现，只能作为工匠界的一桩悬案。

当橡胶、油棕长成树林的时候，后续的制作技术已经成熟，经过简单的批量化，新型的车子出现。车轮的轮胎分内胎、外胎，内胎可以充气，而充气的气筒用木头制作，其中用到橡胶与棕榈油；气门是烧出来的特种陶瓷，因为陶瓷容易破碎，外面包了一层橡胶。轮胎里面最难制造的是气门的单向阀，由此出现了一个名叫单向阀的工匠。

新的产品需要制作，棕榈谷的人手明显不足，只能抽出大部分森林人投入到橡胶、油棕业。剩下的森林人做不完原有的工作，只好放弃精耕细作恢复刀耕火种，放弃烟叶种植，果贝鱼族很高兴地承接了所有的烟叶地。

棕榈谷与大陆的贸易怎么都不能平衡，源源不断的财富涌入棕榈谷。现在头痛的是白杨与狗头，南下的其他成员都不管不问；没办法，只好压低价格，减少出货量，尽量保持微薄的盈余。尽管如此，岛上的人都穿上了舒服的麻布与棉布衣服。这里整年湿热，除了需要防护的特殊工种没人喜欢穿皮衣。到了最后，岛上的人自己不做衣服，全部使用大陆的成衣。

南部种植园的建设早已经开始，进度比当初的棕榈谷要快。开发的重点还是沟通南森林人获得劳力，一批森林族少年被派去完成这个任务。两个地方的森林人虽然没有相互来往的记忆，但绝对是同宗、同族，语言、习俗极为接近。

白幽花、红棕用了最直接的方式，带着十几个少年，穿上森林族特有的皮衣、树衣，一边呼喊一边走进森林。呼喊是一种特别的沟通方式，一批同样衣着的少年走出森林，交换礼物后就简单地建起了联系。

经过几次小型集市的磨合，南森林人走出林子接受雇佣。再经过一段时间的共同劳动，南森林族也加入了棕榈谷部落联盟，联盟的图腾上增加了两种棕榈树。

有意思的是，南森林族也出现了两个升级的少年，花心树、红豆木。孙虎牙了解到，两个少年与白幽花、红棕一样，除了胆子大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相同的地方就是首先接受外来人的友谊。

经过这么多年努力，孙虎牙那些观看微生物的学生也发现了很多有意义的东西。最早发现的是酵母菌群，再到霉菌，植物、土壤中的特殊菌落等。从这些菌落中，他们分离出了各种不同功能的群体，用于食品的菌群，用于分解垃圾、粪便的菌群，用于肥地的菌群等。

北糜子城不断扩大，废水、垃圾成了大问题，在解决这些实际问题的过程中，他们培育出各种不同功能的菌群。

其次就是植物中的菌落，其实最早是庄稼地发现的；庄稼地在研究老祖宗的庄稼技时，很不理解，为什么豆类植物与玉米套种的时候会提高玉米的产量，从而发现了新的菌落。

在油棕的培育过程中，一些菌落起到了关键性作用，这使得棕榈谷认识到微生物对植物培育的重要性。

棕榈谷的气候湿热，很多微生物繁殖、变异的速度很快，这使得这些以微生物为名的人不断地搞出新东西。最了不起的是霉菌，他们发现数种霉菌能够杀死一些致病的病菌，但这些霉菌无法通过动物试验，总是杀死小动物。

后来，他们与种树组合作，将霉菌寄生在植物中，这种树可称之为病树；病树上寄生的一些特殊植物会吸取到一些他们也搞不清楚的成分。以寄生植物为主药，配上一些辅药、特殊的药引子，温水泡服，可以治疗很多疾病。另外一种用法就是将主辅药晒干碾成粉末，混入一些特殊的石头粉末就可以治疗外伤。

他们从橡胶树、杉树等树中提取了很多以植物为食的菌落，经过加速繁殖、裂变、变异，产生了新型的菌落。新型菌落以植物为食，可以产生一种特殊的类似树脂的物质，加入特殊的固化剂后，树脂可以转化成不比桦木软的材料。后来，他们又发现一种菌落，可以替代固化剂。到了这个阶段，他们遇到了困难，找不到能够让菌落正常生存的树。

在培育的过程中，他们折腾出一种副产品，一类新型红木，没有桦树坚硬，但生长期很短，打气筒后来就改用这种木材。但菌群在红木中变异，不能再产出那种特殊树脂。

也可能是南森林人给他们带来好运，他们的菌落在岛屿南部发现的一种红木中落户，能够产生这种树脂。现在的树脂量很少，如果能培育出树脂量可观、可以大面积种植的新型红木，就会给整个棕榈谷带来巨大的变化，种树人与细菌人对此充满期待与信心。大家似乎不太愿意与玩细菌的人在一起，那些奇怪的名字足以吓走任何人。

对于孙虎牙来讲，新物种的出现就是他的需求，而土豆仍旧坚持不懈地过着药罐子人生。终于，时隔无数年之后，土豆再次高烧不退，不过只延续了三天就恢复正常。本来土豆可以打两个武士，现在能打三个。孙虎牙有点小失望，只能说达到了二级强身药剂一半的功效，不过，这又一次证明了大方向没有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