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南下大海（1 / 1）

村里人城还是依照北糜子高地的思路建设，城市建在湖泊的东南，风河南岸。风河上游的落差很大，引出一条水道流到湖泊南部的·一座水库，多余的水流入湖泊，水库的水灌溉人工建起的高地。北糜子人在治水方面仍旧没有突破，只能从河流上游引水，没有能力建拦河大坝。

工地开始动工时，大作坊就雇佣本地的平原部落，在湖泊里建起了一座码头、一家造船坊。风河上游地势险峻难以种地，但森林茂密，千年的树木多如牛毛。大作坊与那里的村里人达成协议，村里人在上游伐木，将大树扎成木排顺流而下运送到造船坊。工匠将树木简单处理后堆在一起晾晒，晒干后就可以用来制造大船。造船厂的第一批船用的是芦苇，胡泊、沼泽生长着大片的芦苇，编织芦苇船极为方便。

孙虎牙组织的南下小队约三百人，都是升级的老一代糜子地人，黑刀、土豆、龙氏部落的女人等，刚辞去大首领的狗头与白杨也加入了队伍。队员的学历都很高，至少从高中读起，经过了大学生与研究生阶段；毕业后，一些人选择从政，一些人继续留在大学研究学问。那些从政的时间长了也都厌倦了繁琐的政务，退出后仍然到学校做学问。

很多年前，这群人跟着孙虎牙四人隐退，到普通人不可及之地生活。时间长了，很多人都变的烦躁，很希望换个环境做些以前没做过的新鲜事。所以说南下小队还是有足够多的报名者让孙虎牙选择。

东石头山大道已经修好，小队雇佣了一批牛车，随着东行的客商，来到村里人城码头。路上花了三天时间，放在以前，起码要一个月时间。

大作坊编织了很多芦苇船，很多都被客商买走，最大、最厚的船都留给了南下小队。三百多人坐着几十条芦苇船，顺着风河向下游漂流。坐船比骑牛还要快，牛要吃草、休息，平均速度不会超过三十公里。

第一次秋猎已经是遥远的过去，现在已经没人说得清那场差点饿死北糜子的饥荒。那时的风河两岸没有多少本地部落，现在不知道从哪里迁来很多部落，可以看到两岸大片的庄稼地。风河下游都是沼泽地，没有部落在这里经营。据说夏、秋季经常发大水，两岸都会成为洪水区。这个时间点刚刚过了收获季，没有了大雨与飓风，而大雪还要等一个多月，现在就是好的出行季节。

风河汇入母亲河的河口有个小小的聚落，有货物交易但很萧条，小队在这里交换了很多牛肉、鹿肉。近些年来，母亲河两岸迁来很多部落，这些部落沿着不同的支流来到这里，所以称这条河为母亲河。从这个小聚落逆流而上到达一个更大的河流交汇点，东岸有一座几万人的城，是母亲河当之无愧的贸易中心，这座城市以先人的小山丘为基础发展起来。

芦苇船队花了一个月时间到达出海口，这里同样只有一个小小的聚落，连通大海与陆地的贸易。这个季节的大海风平浪静，是最好的出海季；南下小队没有过多停留，雇佣了几个向导后朝着大海出发了。按照向导的指引，船队大体沿着海岸线向东南航行。芦苇船太小，速度太慢，还是花了一个多月时间才到达了预定的岛屿。

芦苇船队进入一个口小肚子大，葫芦状的大海湾。到达海湾的最南端，向导才指挥着船队靠岸。太阳即将落山，夕阳照耀着海边的草原与远处的森林，众人不由得呼喊，真是一个好地方。这里土地肥沃，没有人烟，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任意发展。听着大家的议论，孙虎牙说道：

“既然都认为是个好地方，那就叫地灵岛吧，海湾就叫地灵湾。你们还有没有更好的名字？”

众人在海边扎起皮帐篷，搭起石炉吃饭、洗澡、睡觉。这里的气候湿热，众人出海这么长时间，还是有些不习惯。南下队员都出生于糜子地，对这种湿热还残留着一点身体的记忆。那是尘封在记忆的角落里的模糊印象，有些熟悉，更多的是陌生。

太阳从地平线、海平面升起的时候，几百男女跳到海里游泳。早饭是顺手抓到的海鱼，顺手捡到的海贝，海边的野菜、野果。

中午的时候，向导请来了本地的部落酋长，霸王鱼。这个部落有特点，都是鱼家子弟，两个跟随霸王鱼的管事叫刺盖鱼、梭镖鱼。

午饭是招待宴，正统的糜子地风格，主食是玉米饼，菜是牛肉、鹿肉、糜子地蔬菜，外加南瓜饼，饮品是龙舌兰酒、果酒、玉米酒。据说岛上种植的玉米很少，但几个鱼家新朋友吃的蛮香，除了不怎么动辣椒外，其它菜品都没放过。

吃个半饱开始喝酒，品尝了几种酒后，霸王鱼最喜欢的还是龙舌兰。喝酒聊天自然少不了雪茄，这次的表现不太一样，霸王鱼与两位管事抽了几口后纷纷摇头，将雪茄扔到地上，每个人掏出一个烟斗、一个小烟袋，取出里面的碎烟叶，自己抽自己的。抽了几口过足了瘾，才看到众人都盯着他们看，霸王鱼猛抽了几口，将烟斗在石头上磕了几下，用手擦干净烟嘴，将烟斗、烟袋递给孙虎牙。

烟酒不分家，孙虎牙接过来在烟斗中装满烟叶，就着石炉的火焰吸了几口点着烟叶。味道确实好，殷虎爪费尽心思种植的烟草，怎么都比不上这里的味道好，果然是地灵之地。两位管事也将自己的家伙递给向导、黑刀，于是大家边聊天边轮换着品尝本地的烟叶。

在烟酒的烘托下，大家成为了最好的好朋友，可以无话不说，霸王鱼告诉大家：

“你们的玉米饼还不错，但这里太潮湿，玉米太容易发霉，所以我们都是将鲜嫩的玉米棒子放在水里煮，直接啃着吃，那样吃才能吃到鲜嫩、香甜的玉米。”

怪不得这里的玉米种的少，原来是难以储存。那木薯就容易储存？看来还是要好好研究食物的储存方法。霸王鱼接着说道：

“我们果贝鱼族世世代代生活在这个岛屿，大概有二十几个部落，散落在岛屿南北。岛上还有一些生活在山林里的蛮人，话都不怎么会讲，见到我们就跑，所以也不太了解他们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