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路向北（上）（1 / 1）
殷虎爪、格雷特也被迫思考这个很有学问的问题，道理想了很多，也总结出了不少道理，比如人口，比如血祭，比如识字等等。经过这场大战，三人对神灵有了看法，但都没说出口，只有格雷特提醒，按照传说，很多神都是人，提高能力、作出巨大贡献后才升级为神，所以神本身就是人，而血祭会减少人口，显然不是神应该喜欢的事；除非以前是逼不得已，有充分的理由必须减少人口。
陈虎头还是在各种场合止不住地叹息：为什么会这样，宿命的说法就是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格雷特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句话：君子当自强不息。告诉陈虎头、殷虎爪这句话后，格雷特解释到：
“你们看我们的食物，玉米、辣椒、西红柿、土豆、甘薯、藜麦等等，加上可可树、橡胶树。这些植物不是上天的赐予，而是我们的老祖宗辛苦培育出来的。你看狗、火鸡、驼羊，天生就跟着我们吗？不是，也是老祖宗经过不知道多少代人的辛劳驯化出来的。还有种地的方法，文字，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无一不是老祖宗们努力的结果。可是，我们呢？躺在老祖宗开创的基业上，灌迷幻饮料，抽雪茄，喝龙舌兰酒，就是不思进取，所以才有今天的逃亡。因此，我们以后的第一要务就在老祖宗传承的基础上继续发展，而不是欺负弱小的种族来获取资源；我们要经常扪心自问，我们有没有培育出新品种的庄稼，有没有培育出新的有用的树，有没有制作出新式的工具。我们如果不提高，这次不死下次一定死，可能想做奴隶都不被允许。”
经过商议，三人暂时做出新的分工，殷虎爪年纪大了，这次大战虽然没有受伤，但因为思虑过度，伤了元气，不再适合带兵，改为内务首领；格雷特接手军队，陈虎头仍旧主管祭祀、文字。殷虎爪会做人，将老一批的大将都带在身边，转换为内务总管，军队留给了年轻人。
因为部落的男人大幅减少，已经不可能再维持三万人的军队，不得不缩减到一万人，其他战士回归部落；格雷特的家兵也裁撤到两千人，纳入军队管理。这样的大战能够活下来的都是有着足够的运气、能力出众的战士，是标准的部落精锐，而从中挑选出的一万人一定是精锐中的精锐，方圆上万公里内最强的军队。
军队缩编，部落的自保能力就要加强，好在大部分女人都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加上裁撤的战士，部落的战斗能力也不弱；每个部落都设立了男、女混合的军事组织，格雷特称这个组织为民兵。民兵采取双重管理的方式，日常归部落管理，军务归格雷特管理，紧急情况下，格雷特有调用民兵的权力。
军官的选择就简单了，根据战功、战时表现，所有的提拔都有依据；战功相当的情况下，就用拳头丈量水平的高低。一万人的军队分成六个团与一个亲兵营、一个特种营。鳄鱼尾没有退役，还是做格雷特的副官。狗头十三犬真是狗肉不长进，只能继续做格雷特的卫队长，管一百人的卫队。黑刀八鹰没死，做了团长；另外一个孙家人孙风暴，本来是后勤兵营长，这次大战中战功卓著，提升为团长，其他几个团长都来自于其它队伍。兔腿十一兔任特种兵营长，九风蜥蜴头任亲兵营营长。猴尾四猴等数位军官战死。
修整期间，大部分人是不能休息的，需要准备物资，尤其是长途迁徙，又有那么多伤员，必须要有足够的独轮车。战争物资也需要补充，附近山区又遭到了洗劫，这次不但是清扫食材、药材，有用的石头都被清光，树木更不用说，好一点的树都被砍伐，用以制作独轮车、武器等。好在战场上收获的破烂武器不少，重新修理后还能继续使用。尸体上的服饰都被扒光，包括兜裆布，这些日常用品现在都成了战略物资，必须储备以应不时之需。
伤员的救治最麻烦，好在有储存的伤药，就这也不能保证，一是药效不能保证，二是不能得到很好的照料。唯一能保证的就是伤员自己，有强烈的愿望活下去，有莫大的勇气活下去，面对恶劣的生存环境，自己照顾好自己。
十三天后，部落正式出发，再不走就可能引起误会，出现意外事件。独轮车还是不够用，不过关键部件的材料已经齐备，可以边走边制作。
从大营穿过东山口抵达东山西麓差不多有两百多公里，长长的迁徙队伍需要十几天才能跨过。东山的东麓陡峭而西麓和缓，但西麓不怎么平坦，山势蜿蜒曲折，地形复杂，车队只能沿着山脚走。沙漠已经延伸到山脚，干旱还在加剧而不是减缓。
格雷特带领亲兵营、特种兵营、卫队一千一百人作为先头部队探路，鳄鱼尾带领两个团断后，其它四个团居中。格雷特从大营到东山口走了三天，出了东山口又是一个小山谷，这个山谷出口很多，众人沿着山谷向西北方向，走西北口出山谷。出了山谷，格雷特不由自主地摸摸脸，有点干，战士们也是下意识地摸脸。这里与糜子地、东部低地的气候完全不同，更干燥、寒冷。
糜子地的迁徙大队越过东山，到了西麓。从山脚到山腰，几十公里宽的山中都是人。为了节省食物，能吃的植物都被一遍遍地采集，能动的动物也都被一遍遍地猎杀。连鸟儿都不能幸免，从小孩开始，一边走一边打，能够躲过的鸟儿不多。看来，这地方与海边低地一样，能称得上食物的生物全部要灭绝，想要恢复生机，没数十年不行。就这样，随身携带的食物还是不断减少。现在是军管，口粮都严格限制，就是采集的食物、打来的鸟兽都是大家一起吃，真正的公有就是现在。
虽说大部分山里面的部族都跟随芦苇、麦喜卡联盟南迁，还是有不少部落没有走。格雷特不愿意惹事，对待这些部落很柔和，都是用黑曜石、可可豆换取一些物资、信息。尽管如此，大部分的部落见到大军还是逃入深山躲避，留下不走的都是很穷、很弱的部落。这时候食物匮乏，这些部落做奴隶都没人要，所以不怕糜子地的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