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底层（2 / 2）

年轻男人李平和半机械人警察站在警局门口。

“最后再跟你确认一下，你是叫额李平，是这个名字对吧？”半机械人警察嘴里依旧叼着雪茄，四周烟雾缭绕，活像一台蒸汽机械人，一只手在虚空中幽蓝色的屏幕中来回点划着：”我劝你可想好了，你这名字写上去以后多半就改不了。”

“这里不让改名？”李平一脸疑惑地望着眼前吞云吐雾的半机械人警察。

“这倒不是，我们这又不是什么集中营，当然可以改名。隔壁街有个白佬甚至一星期能改十多次名，按他的话来讲自己是个什么额‘性别身份双流体’人员，不能长期使用某个名字。——哦，那帮从美洲跑过来的精神病总是能整些新花样。”半机械人警察用他那粗大的金属手从嘴里拿出雪茄：“但你应该不行。”

“为什么？”

“因为这个，”半机械人警察按了一下手臂上面的一个按钮，只听得“咔咔”一阵声响，他的手臂露出了一个小个子，上面密密麻麻地摆放着一些十分细小的芯片，最上面还有一张酷似银行卡一样的白色卡片，可能是因为年代久远，白色卡片上遍布着淡黄色或者是灰色的可疑痕迹：“下面这些芯片是底层每个人都需要的id卡，也就相当于身份证明一样。”

半机械人警察将最上面的那张卡片拿了出来，然后低下头拍了拍自己的脖子，发出了“哐哐”的响声：“原初者、基因编辑者、基因改造者、半机械人、机械人乃至于仿生人、机器人都得在自己的脖子内塞进这个芯片，当作自己的身份证明。”

“但你没有，或者是安装不了，”半机械人警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将白色卡片插入自己胳膊上的一个卡槽内：“天知道你做了些什么基因或者机械改造，这玩意儿在你体内最多也就能待上一天多就失效了，害得我只能从库房里翻些破烂，好容易才从那一堆东西里面翻出了这个。”

半机械人抬了抬胳膊，示意李平看向那张白色的卡片：“这玩意儿可是从上个世纪淘汰的老物件了，毕竟我们脖子里面的芯片两百多年前都开始用了。这东西可能全市也就这一个了，你要再进行修改可就不一定能够找得着这种卡了。”

“好家伙，”李平看着卡片上的黄色污渍以及灰色霉斑，咂了咂舌：“怪不得这玩意儿这么破旧。”

“你还别嫌弃，就这我还翻了半天呢。”

“还有一件事，体内注射不了芯片是怎么回事？”李平疑惑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大块头：“就只有我存在这种情况？”

“啧，目前为止我知道的也就你一个，毕竟id芯片都用多少年了，早就不知道跟新迭代多少了，不可能出现什么问题的。”半机械人警察耸了耸肩：“不过我也不太意外，毕竟是上层的少爷呗，不适应这个玩意儿也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上层？”

“嚯，瞧我这记性，忘了你失忆了。”半机械人警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发出了哐哐的声响。

“喏，就在那，你往那边看。”半机械人警察指向了警察局外面。

李平顺着半机械人宽大的金属手指看去，只见远方伫立着一堵高高的城墙，那泛着金属光泽的城墙仿佛古代神话中支撑天地的不周山一般，高耸入云，无边无际。身后传来半机械检查那带着些许同情，却又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

“我们就是在那墙底下发现的你，真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被那群官老爷们给丢了过来——总之，欢迎来到星城底层。欢迎来到”

“罪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