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剑阁（1 / 5）

赵老头推掉手上所有工作，甚至连抓到盗墓贼的表彰大会都没参加，一早就屁颠屁颠来清水书店蹲点，渴望一睹吴月月芳容。

可直到太阳下班，目标人物也没出现。

赵老头唉声叹气，那叫一个后悔，要知道今天能够参加表彰会的，都是陵园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当着那些鬼妹子们的面，披红挂绿，可不威风着呢？

如今两手抓不住，既丢了芝麻也没了西瓜。

老人咽了口酒，以手拍腿，沮丧道：“彼美人兮，在南山之侧，我不见兮，寤寐思服。”

“罢了罢了，缘分未到，不做强求。”

赵老头晃悠悠起身，兴许坐的太久，两条腿一时之间使不上劲，踉踉跄跄，险些栽倒在地。

老人稳住身形后，忍不住转过头，怒视从始至终都无动于衷的谢渊，埋怨道：“没点眼力见，不懂得尊老爱幼怎么写？”

谢渊抬起眼皮，不以为意道：“反正摔不死你。”

“我要的不是行动，是态度，态度！”赵老头怒喝出声，中气十足，乍一看颇有渊淳岳峙的宗师风范，绝对是超市里抢鸡蛋，公交上抢座的一把好手。

老人继而又故作失望，愁眉苦脸道：“人心不古，圣贤蒙羞……”

谢渊哭笑不得，“哪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老人旋即换了副嘴脸，嘿嘿一笑，怡然自得道：“自古以来，倚老卖老者就从未少过。有些人，就觉得自己活得年头久，懂得道理肯定多，黄毛小子岂能跟他相提并论？揣着这种心态，他们不仅瞧不起还要变着法的欺负年轻人，以此彰显自己高人一等的超然地位。”

“要是搁以前那种知识闭塞的年代，活得久者确实懂得多些，他们藏着上一代留下来的学问，视若珍宝，捂得死死的，不敢外传，生怕被旁人学去，取代了自己地位，等哪天觉着自己要不行了，才一条条一件件挤牙膏似的往外吐露，就这还得留个心眼，不能全教。可今时不同往日，年纪早就无法决定见识，年轻人不明白的事情上网一查就是，那些敝帚自珍的老家伙们再也神秘高大不起来，心里委屈的不行，于是乎为老不尊的事件便多了起来。”

赵老头拍拍胸脯，竖起大拇指，自卖自夸道：“你运气好，碰见的是我这种老一辈常青树，能够及时鞭策并鼓励你，不会让你走上邪路。”

谢渊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但他确定，与赵老头年纪成正比的，绝对是他的脸皮厚度。

说了半天，老人口干舌燥，吭哧吭哧仰头灌了几大口酒。

说来也怪，谢渊从未见赵老头服用除酒以外的任何东西，兴许不老不死的他，已经摆脱了五谷之累赘？

时间差不多了，谢渊将手头事物收拾干净，就准备关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