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昨夜细雨骤,民间疾苦声(3 / 5)
孔余威笑着对旁边这位从一无所有的陪伴到现在已是朝中高官默默无闻任劳任怨的老妇说道
“那在想什么呢?”
老妇走入凉亭,抖了抖雨伞,把手中的裘服披在老头身上,轻轻问道
“再过几天便要上朝赴会,叶家没有做出如何出格之事可算是一桩好事,可江南民声,有好有坏,而坏却占八九。如此说来,不知是否是我这个三品卫卿的问题。”
老妇闻言,轻轻皱眉思索,随着眼眉舒展笑道
“君若近日无事,不妨入民间走走。至于现在江南民声,君只需如实禀报并起草一份意书。如此既可解决民声,又能全身而退。”
孔余威细细咀嚼一番,轻轻点了点头。
……
江南道,叶白双看着秋雨击木竹,在旁边是叶白双的母亲。自从其父死后,其母便整日闷闷不乐,不是坐在屋内发呆就是看其父送给她的东西。看着母亲日渐消瘦的身体叶白双痛在心里。
“你爹去京城的前一天就安排好后事,他说他可能回不来了,我极力劝说你爹不要去那混乱之地,可你爹却始终摇头,开始我不理解,明知飞蛾扑火为何还要执意如此,但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理解,狠心放下自己的妻儿,放下身后四十万铁骑就这样坦然去死,难道这应该是一个大将军做的事情?我恨,恨不能统领四十万无敌之师去京城与天子说江南百万户,谁家儿郎不是披甲护国土?恨不能修炼数十载,始终没有入武途,不能去京畿与大臣谈论西南荒土尽枯骨…”
这位陪伴叶吴忧身边多年的女人此时握紧拳头,便是说话都有几分入骨。
“倘若他不去,天子一道指令便可让叶府四十万铁骑皆卸甲而去,若是不卸甲,那就是违背天子意愿,届时,这四十万将士将北上再次倾力一战。可能我爹是不想,不想让中原天翻地覆生灵涂炭。打仗是要死人的,死士兵,死将军,死百姓。放眼望去,江南几家有儿郎?几家儿郎赴国难?”
“你姐姐死了,你爹也死了,我只剩下你了,能否不去,能否放下心中执念?”
“我爹从小时候就告诉我,好好玩,好好享受他给我的这半壁江山,可我却是一日不敢懈怠,我知道倘若我真的如世人所说如何的不成器,那么这江南王的王位未必是我。我爹用半辈子半条命打下来的宏图霸业将拱手让位。我不甘心,所以我明面上如何败絮,暗中就如何努力。一年一境界,试问天下习武之辈,是否简单?我不喜欢提刀杀人,也不喜欢那些如何一剑千里取人首级,我喜欢读书,我曾读到天地浩然气尽归我手之境界,也曾读到手中浩然气瞬息千里而复归无极,那时候我在害怕,我害怕我读十年书读不到一品知命境,到头来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爹走的那日给了我一个锦囊,他说回到房屋内再看,我目送着他离开,转身回到房屋颤颤巍巍的打开锦囊,上面仅有两个字:十年。现在悉数想来,已经过去四年。六年,六年入知命,何其困难,但越是如此我越不敢懈怠,放下军务,放下一切只为一步入一品。你说你不理解我爹为何执意要走,但是我理解。总要去和他们说道理,而若只是说道理,我想他们听得比我还多,强者才有说道理的资本而弱者没有。”
叶府另一边,徐习阴点灯教在路上买来的孩子写字,老头很用心,两位孩子同样也很用心。
朝廷以军政为主,大力发展军队,养军用军最是费钱,以至于朝廷内部大部分地方都不是表面上朝廷说的如何安居乐业。徐习阴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一位老妇跪在路旁边口中叫喊着:卖孩子。这位已经行走朝廷江山半座的老人对于此时已是见怪不怪,只是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紧,一看令老人不免有几分惊讶,这摊位上的孩子竟然与画上所画的叶白双之子叶念安极其神似。一个阴谋出现在这位阴谋无解的老人心中。老人过去只用完整的一颗银子就买下一男一女,经过寻问得知男女是为龙凤胎,同样是三岁。男的叫柳月霜,女的叫柳施诗。
“老师,什么是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虎头巴脑的小男孩放下笔看着自己写下歪七扭八的一句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