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下问(3 / 3)
这……
卫鉴察觉到自身出现了点变化,他扫视四周,快步走到墙角,拿起了闲置已久早就成为装饰物的两个哑铃。两手握着大哑铃上下翻飞,简直不讲物理法则。卫鉴放下哑铃,摸了摸胳膊,这肌肉也没变大啊。这才发现,自己还光着身子,只穿着内裤,竟是也没那么怕冷了。
关掉又一次响起的闹铃,直奔卫生间走去,打开花洒等着热水出来。独自居住的卫鉴在洗澡时,只会做三件事:要么唱歌,要么思考人生…今天却是要做第四件事。闭上眼,细细感受体内的变化。
长春功的第一层,是教人利用天地间的灵气为自己使用,丹田气息一稳,气海真气一出,就算成了。长春功的第二层,则是强调以气养脉,借助真气增强肉身,获得远超凡夫俗子的身体,成与不成一试便知。长春功的第三层,卫鉴还没学多少,只知道要去河水中练习,今日是练不成了。
“一天就练成了两层长春功,那牛鼻子老道拿幼儿园功夫糊弄我呐。”
隔着两个世界,苗道一听不到这话,不然一定哭出声来。自己当年得了大机缘,被当时还不是掌教的祁志诚看中,收为入室弟子,亲自传授长春功心法,为他武功入门心法。这心法是长春真人丘处机所创,当年全真七子尤其以丘处机武功最高,丘真人将毕生所学的全真派内功心法化繁为简,写成这寥寥千余言,后代弟子再学习内功,简单了何止数倍。就是他苗道一自己,虽说现在练习剑术居多,但内功的底子,仍是这长春功第三层。
“这边的灵气真多啊,连厕所这种地方灵气都那么多。”卫鉴感叹几声后,收拾物品胡乱塞进背包,出门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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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祁志诚腰佩长剑、手拿浮尘走出太白殿。
往北走约莫二里,到宗圣宫地界。宫观正门处留存有两面碑刻,一为欧阳询的大唐宗圣观记碑、一为苏灵芝的唐老君显见碑。一君一道两篇碑文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祁志诚本来从未在意过。但接受大蒙古国敕封之后,今日再观看碑文,却又有了新的感悟。
宗圣宫前有一天然平台,正是终南山楼观台。台上有数株历经千年仍然蓊郁青翠、苍劲挺拔的古柏。其中一棵更为了得,传为老子当年系牛所用,被称为“系牛柏”。树下有石牛一头,石牛旁三人站起身来,正是师弟张志仙、徒儿苗道一、徒儿蓝道元。
祁志诚也不废话,招呼三人坐下,接着拿出那半本九真上书,脸色极为凝重。此间再无他人,仅有一只苍鹰受惊后飞起,随之又安静下去。
苍鹰顺子午道往西南方向飞去,落日之前逮到了一只鸠鸽,随之停在一处竹楼屋顶上,正要饱餐一顿。可那竹楼吱呀作响,如同要散架一般,吓得苍鹰飞走,另寻他处晚餐去了。
竹屋内有床,床上铺着锦被,被上躺着一男子,脱得赤条条的,那男子表情比死了老子还要难看。少倾,床尾传来娇俏女声,正是这竹楼吱呀作响的源头。“伯父不喜欢么?”
“你别叫我伯父,咱俩差着十来岁呢。”
“差十来岁不正该叫伯父吗?”
“你大我十几岁,这也能叫伯……”话还未说完,就被女子一耳光打断,这耳光扇得好响,饶是这名叫周丰资的男子一身武艺,竟也被直接打飞出去,转着圈撞在墙上,又摔倒在地。
周丰资吭哧吭哧爬了起来,伸手摸向自己的牙齿,还好,一颗没掉。自己被打在脸上,百十多斤飞出一丈远,牙齿却没伤,足见这泼妇功力深厚、掌法精妙,也足见这泼妇还没打算放过自己。
扑通一声,那女子缓步下床,只见她身材肥硕,一面小山似的。每走一步,这竹屋都不堪重负,随时要塌掉,直到她光脚踩在男子头上。
“呸,扫兴,给脸不要脸!”
周丰资勉力挤出一丝笑容,正要说话,反被一脚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