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守观的光明(1 / 2)
夜色笼罩着西陵,道观旁的角楼里,高悬在的长明灯向地面散播着微黄的光线,昏暗的光线映照着水池在深色宫墙前缓缓飘舞,画面非常漂亮。
顾言望向了道观的白墙,因为那一大片的白色宫墙已经高出了她平行的视线,占据了夜色里的绝大部分区域,充当远处幽阁的背景。
“七进十三出……”
唇微启,但紧接着是沉默。
顾言双手攀在门窗上,人生如题各种问题,顾言是死脑筋,也算是一道题,而且这大概是她这辈子所遇到的最难回答的一道问题,所以她需要认真地思考,并且在脑海里反复放映某些画面,以来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
在那片细蓝如腰的海边,在枝头上看见那个随风轻轻摆动的青衣道人,还有他腰间的那抹碧蓝,顾言就觉得此人不简单,似乎他的修为在卫光明之上,只是这样的修为为何会被赶至南海,终身不得踏上大陆,而当时又是怎么样的旷世之战,顾言似乎很想看看。
这些画面在顾言脑海里、在她眼前的白色墙上快速掠过,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许是想出去,也或许是想去幽阁看看哪位老师,也或许被说动想去哪里去寻找知守观,至少现在不会这么被动,也不会随便是个狗,都来看看她。
顾言似乎心动了,只见下面的守卫,看着她施出半道神符,没有知道这半道神符从何而来,也没有知道她又去往何处,只看着她从空中坠落,然后再一车同行,说着那些关于西陵神殿的规矩和对不起后,直至大殿高处再入悬崖,至此手握惊鲵,不独行。
“她怎么敢的?”
“这下面可是悬崖峭壁,更何况她现在…现在气海全无!”跟随着的神官道人颤颤巍巍的说道,作为看守的人,出现现在的情况,后面怎么样处置恐怕都不用想了。
正当思考这个问题时,远处的道观上的裁决大神官却对着一众手下道:“去查一下,没有尸体的话,就散了。”
“可是……”一旁神官默默说道,似乎想在领导面前尽忠职守,也可能是想致某人真正的于死地,只不过他算盘打错了,裁决司听命掌教,而掌教却又听命于知守观,而这个命令却是掌教下发裁决神官的,这也导致裁决大神官想不明白,于是裁决大神官恼火打断,便大声说道:“有意见,就等你当了裁决大神官再说!”
“不敢!”听到这句话的他,连忙下跪,后面的几个神官垂下头,但脸上有其他的表情,或喜或悲。
“哼!”裁决大神官冷哼一声,手挥衣袖,卷起了那一身黑中带着些许红的神袍,散漫而冷漠的目光中,虽然充斥对掌教不告诉他实情的不满,但也无可奈何,毕竟他现在一心只想把整个光明神殿给挫骨扬灰,只有这样才能给那些死在燕国的神官道人,还有对哪位即将天启的道人一个真正的交代,那怕从一开始那些神官道人都是因他和掌教而死,但谁知道呢?
西陵神殿统领昊天道门在世间的亿万信徒,供奉着精神,更需要站在现实的土壤上,尤其裁决司乃是神殿最现实的所在,燕国之行连番挫败,身为大神官的他,被蒙上了一层黯淡的尘埃,下属窃窃私议,更是也让也变得沉默起来,但现在事情只能让他更沉默。
南方某处深山有一座式样简单的道观,没有多少人知道这座道观,道观外古旧的匾上写着知守二字。与入浊世执道权的西陵神殿不同,这座隐藏在道门历史幕后的知守观并不关心俗世里的事情。
知守观深处湖畔有七间草屋,供奉着传说中的七卷天书,其中第四间草屋已经有很多处都处于空空如野的状态,始终未能迎回那卷遗失在荒原上的明字卷,檐上的茅草显得有些凋蔽衰败,而其余的六间草屋不知是不是被屋内天书气息所感染,檐上那些金黄色的茅草仿佛是由黄金雕刻而成,映射着太阳的光线,散发着华贵庄严的感觉,让人睹之便欲跪拜在地不复再起。
湖畔第一间草屋内的沉香木案上,有一本封面黑若凝血的典籍,这本典籍因为过于厚沉看着就像是一块天然的黑血石,正是天书日字卷。
桌上的日字卷已经被人翻开,更有可能千万年来从来都没有关上过,完全是空白的第一页右手边便是第二页,最上方清楚显现着剑圣柳白的姓名,横向不远处是君陌二字,顾言微微一愣下意识说道:“好多有名有姓的人啊!”
有清风自窗风徐来,像无形的手般簌簌翻动着书页,用很快的速度把这卷天书翻阅了一遍,来到了很后面的一页纸。